“你第一次,那我也是第一次呢!”
闻宴祁听着她责怪的语气,半晌,倾身过去,“你好像不是很满意,你的第一次不爽吗?”
“”她又无话可说了。
那之后氛围短暂沉寂了几秒,没有人再说话,只有露台上银白色的月亮,静静地洒下清辉,恒久地,忍耐地挂在天上,仿佛将一切的呢喃都听了进去。
苏晚青侧躺在床上,想起什么,抠了抠他伸出来给她当枕头的手臂,“为什么是今天?”
闻宴祁沉默须臾,声音有些空,“因为今天格外爱你。”
“那你的意思是除了今天,其他日子都是普普通通地爱我咯?”
闻宴祁笑了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苏晚青用鼻音哼了声,转过身,抬眼看向他,“有辞千言,岂乃欲加?”
闻宴祁看她小嘴叭叭叭,“啧”了声,“刚刚叫了那么久,你嗓子不累?”
“你不是也叫了?”苏晚青瞪他,“你累吗?”
“不累,痒。”闻宴祁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哑声道,“想抽烟。”
苏晚青想起杨沅沅之前说过的荤话,什么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之类的默了几秒,她软声道,“你想抽就抽一根吧。”
“不抽。”他俯身,侧脸在她头发上蹭了蹭,闻到一阵香味,喑哑着开口,“变臭了,会把老婆熏跑。”
“”苏晚青忍了又忍,“我要把你的备注改成闻小狗。”
“你随意,改成闻小猪我都没意见。”
他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心满意足的无赖,苏晚青又想抬起胳膊揍他,被闻宴祁钳制住,腕上的手链下移,落在他食指上。
闻宴祁动作顿住,扶着她的手腕,幽沉的眼眸凝住,细细地端详了几秒。
苏晚青想把手抽回来,“干嘛,想要回去?”
“我送出去就不会再要回来,这是你的。”
苏晚青嘟囔着,“又没写我的名字。”
闻宴祁看她一眼,食指在她腕上绕了一圈,找到固定的锁扣位置,轻轻一抠,手链被解了下来。
苏晚青睁大眼睛看着,还以为他真的要收回去,直到闻宴祁伸出两只手,将那些镂空的小铁片折叠在一起,迎着窗外的月光,递到了她面前。
“谁说没有写你的名字?”
隔着高悬的月亮,苏晚青疑惑地凝神细看,那些镂空的小方片被叠在一起,竟然拼成了一个什么图案,像是字母一般,她努力辨认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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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那是她的名字。
苏晚青愣住了。
怔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从那个时候就”
“说实话,我不知道。”
闻宴祁语气稍顿,眉眼淡漠,仿佛又恢复成了那副矜贵公子的模样,开口说话,声线清冽,“可见到它的下一秒,我就想看看它戴在你手腕上是什么样子。”
为此他费了不少功夫,让李泉去调查,用尽一切方法,终于找到了一条关系,是闻道升那边的。
早年闻道升喜爱附庸风雅之时,结交了不少国内外的知名画师大家,其中一位和这条手链的手工制作人有交情,反复沟通,诚心交流,他才终于将这条在石桥美术馆展览许久的手链收入囊中。
闻宴祁还记得那天临告别时,那位手工艺术家用日语同他说了一句话。
旁边的翻译告诉他:师匠说,这条手链他原本是打算送给妻子的。
闻宴祁稍有不安,询问自己是否夺人所爱了,师匠的妻子会不会不开心。
半分钟后,翻译小姐说:如果这条手链能让您的妻子感受到您的爱,她会更开心。
闻宴祁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打算送出去。
可苏晚青当时是怎么表现的?
她称呼它为一把破锁。
敛起思绪,闻宴祁郑重其事地将手链重新扣在她手腕上。
苏晚青许久没说话了。
氛围沉寂片刻,闻宴祁刚想开口,手突然被握住。
苏晚青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亮晶晶的眼眸抬起,湿漉漉地望向他,“我现在感受到了,不算太晚吧?”
闻宴祁微怔,过后轻笑,吻上她的眼睛,细声呢喃,“只要是你,永远都不晚。”
那个夜晚的记忆凌乱模糊。
第二天,苏晚青几乎走不了路,她躺在床上,感觉比学生时代跑了1200米长跑还累,腿根酸软,腰也疼,就连午饭都是闻宴祁端到床前吃的。
食髓知味的男人是恶狼,但好在,恶狼还有几分同情心,第二个夜晚她把闻宴祁赶回了她那间次卧睡,相安无事,终于能完整地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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