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把红丸带上吧。”毕竟关键时刻红丸是能救命的东西。
话音未落,连翘已往蟠凤阁跑去,极快地,她身影不见在月门后。
不多时,萧颜出了公主府刚跨上马背,便见连翘已狂奔着从门里出来。
来到面前,她忙将红丸交给萧颜,“公主行事千万小心啊。”抬眼忧虑着看向萧颜。
“我会的。”朝连翘说了这句后,萧颜扬起马鞭往月门关外奔去。
不过半日,萧颜便在山坡上看见了神策军,显然他们的行军速度比萧颜慢得多,但萧颜也不敢有丝毫放松,毕竟谢城的马能够夜行万里。
日夜兼程了五日,萧颜赶到燕熙城时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如今燕熙城已经被从长波城调遣去的城军控制了主权,入城后萧颜往四处都逛了一圈,街头巷尾一切都很正常,眼下正是傍晚时分,街道上行人不多,但家家户户都炊烟四起,想来都在准备着晚饭。
显然,谢城、神策军都还未至,萧颜这才松下一口气,还好赶在了他们之前。
这样她便有更多的时间在燕熙城部署一切。
就在这时,余光倏忽扫见一抹从天而降的黑影。
所幸萧颜反应得快,往后退了一步。
否则这砸碎在地的花盆便是刚刚好好的落在了她的头上。
看着脚边干涸的泥土、碎裂的瓷片,萧颜眉眼不由地生出几许若有所思。
“对不起、对不起,小的不是故意的。”就在这时,小二忙跑出来连声道歉。
“方才打扫卫生一时失手才碰掉了这花盆……这……唉……姑娘您没事吧?”
声音划过耳畔,萧颜抬眼,深长目光打量着眼前人,“没事。”
隐约地,萧颜从他眉眼间看出几许凛冽杀气。
这是绝对不该出现在一个平头百姓身上的东西。
倏忽地,萧颜反应过来,有问题!
就在这时,一抹银光始料不及着闪过眼前。
似乎只是眨眼间,方才面前活生生的小二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目光所及,他脖颈被一剑刺穿,洞中鲜血如泉涌,此时此刻他全身不住地抽搐着、颤抖着,眼角眉梢无一不透出他极大的痛苦,下意识抬手捂住脖颈伤处,却叫他藏在袖中的匕首不慎掉出,傍晚余晖下锋利的刃边倏忽划过凌厉冷光。
还没反应过来,从身后袭来的有力手臂挽过萧颜纤细腰际,一下将她捞上了马背。
耳畔划过“啪”的一声抽响,骏马往燕熙城外方向疾驰。
回过神来,萧颜却并不清楚这是要往哪儿去。
“谢城你放我下来!我命令你放我下来!”
眼下萧颜挣扎着娇躯,抗拒着谢城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尽量侧过脸威慑着朝谢城喊。
“想摔死你便继续动。”
倏忽划过耳畔的声音冷冽生寒,一时间环在她腰际的手臂更紧了三分。
过长波城而不入,谢城却带着萧颜驰过碧湖来到了木杭城,原来谢城在这里置了一座府邸,木杭城是长波城的后一城,距离长波城不远,不过二十余里,骑着谢城夜行万里的马半晌便至。
眼下已经来到了府门前,谢城勒马停下,但显然,他没有要放开萧颜的意思,跨下马背的同时他也将萧颜一道带了下去。
当萧颜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谢城抱着入了府,不过与其说她被谢城一路抱着入府,倒不如说她被谢城一路控制着入府更加贴切些。
“谢城你放我下来!”萧颜抬眼瞪住谢城,说话语气分明带着强烈的命令意味。
但直到进入见微阁谢城才兀地将萧颜抛丢在窗边的紫檀雕刻菱纹罗汉床上,此时此刻他凌厉鹰眸居高临下地攫住萧颜,声音冷冽生寒,“如今公主还认为燕熙城里的都是些手无寸铁、无辜的百姓?”
听言,萧颜郑重对上谢城垂眸,“方才那人根本不是燕熙城的百姓,他满眼杀意,满身血腥,还认识我,必定是从前解筝身边的侍卫!”
话音未落,谢城缓缓俯身,冷唇凑近萧颜耳畔,“那么公主以为方才他何以能够藏身酒楼、暗图行凶?”
是啊,他能够藏身酒楼,还用小二身份掩饰他真实身份,想必是燕熙城百姓掩护。
一时间,萧颜哑然。
“不想死,便给我好生在这里待着。”
寒冷如冰的声音传入耳中,萧颜倏忽伸出手拽住刚要转身的谢城,抬眼看向他,“谢城,无论你做什么,我眼下只有一个要求,放过那些真正无辜的人,好不好?”
说着,轻顿了下,更加柔声道:“算我求你了。”
话音未落,谢城兀地将萧颜按在罗汉床上,“求我?公主此前可没少求过我。”不由地,他眼角眉梢闪过一抹凛冽,谢城如何不知道,这些根本都是萧颜的逢场作戏。
“这次是真的。”她轻拧着眉头目光恳然着凝视着谢城漆黑、凛冽的鹰眸。
谢城不得不承认,萧颜的戏实在太好了,倏忽地,谢城抽身。
“谢城!”与此同时,萧颜从罗汉床上坐起在身后喊了声。
要他放过真正无辜的人?谢城轻启薄唇,“那么敢问公主什么样的人是真正无辜,什么样的人又是逢场作戏?”闻声谢城兀地停住脚步如是问,待得话音落下,他微微侧脸,利落的眼角眉梢分明划过一抹冰冷的讽刺,“怎么?公主说不出来了?”
是啊,她说不出来了,谢城这话叫萧颜再次哑然。
倏忽地,耳畔划过“吱吖”一声,是谢城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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