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鹏笑着说:“这里有一个市场容纳度的问题,如何让你的货物保持在高价?”
“物以稀为贵!”
“但是,你还想快一些销售出去呢?”
“当然要卖到人多的地方了……”
“对头,这就是要有大市场精神。市场,你就不要管它是哪里了。一个合格的商人眼里,是没有国界的……”
鲍威点了点头。
大家上了三原小井准备好的游船。
这是典型的内河游船,三个船工有摇橹的,还有撑船的。
在习习的江风中,小船悠悠地向着西湖驶去。
大家看着岸上那些高高低低的二三层楼,不由得不发出感慨。
在宋代以前的城市里,高楼并非没有,但都是皇宫内府,建筑供市民饮酒作乐,专事赢利的又高又大的楼房,是不可想象的。
只是到了宋代城市,酒楼作为一个城市繁荣的象征,才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了。
在大宋的北宋时期,酒楼中的佼佼者,当属白矾楼。
由于它建筑在稠密的店铺民宅区,故向空中发展,其结构为三楼,但是高度与五楼相向。
整体高低起伏,参差错落,楼层与楼层之间,各用飞桥栏槛,明暗相通,西楼高得可以下看到皇宫。
那时东京里的宋皇宫是以高大闻名于世的,白矾楼却高过它,这种高度真是骇人!
白矾楼是因商贾在这里贩矾而得名,后改为丰乐楼,自此沿续下去。
到了南宋临安,人们在西湖之畔又盖起了一座新的瑰丽宏特、高彻云汉,上可延风月、下可隔嚣埃的丰乐楼,人们简直把它当作南宋中兴盛世的一个标示。
所以在这里吃饭,那简直是第一享受了,那牙郎和鲍威都喜不自禁地露出笑容了。
众人终于到了西湖边上的丰乐楼,大家等船工搭好了跳板。
吴大鹏等人看到那丰乐楼门首扎缚的彩楼欢门,像供人观赏的艺术品。
门口的两边排设的黑红相交的杈子,它是用朱黑木条互穿而成,用以拦挡人马,在这个时代,有名气的酒家要是没有这个可太没有面子了。
门前站着两个伙计,他们头戴方顶样头巾,身穿紫衫,脚下丝鞋净袜,正对客人彬彬有礼,往酒楼里相让,见他们拱手齐胸、俯首躬腰的殷勤模样,让进门的人都感觉很好。
众人一进去,只见一个小二上来殷勤相让,大家直上三楼入座。
依次坐好后,那小二嘴里快速地把上百品菜肴,报喝如流,甚至还有过卖、铛头,这家伙有卖弄之嫌了。
三原小井极为客气地让万士达等人点菜,但是他们哪里记得住那些菜名?
万士达说:“休得聒噪,捡七八样拿手的菜肴端上来……”
酒呢?
只有在这个临安城,他们才有可能喝上高度酒了;在临安县城,则不成的。
没有办法,这个时空,酒是专卖,大宋朝廷才能卖。
南宋的酒政是多样化的,酒的专卖仍是城市的主要形式。
为了有效地控制酒税,官府采取从用米酿酒开始计征酒税。
民众自带米到官府酿酒,但必须交纳酿造费,另外还需要缴纳头子钱。
这种方法,官府无须采购原料,也不必承担酒的销售,只需要出面管理一下,就坐收酒利。
酿造场在官府规定的场所,便于集中管理,是一种较好的方式。官府按所用之米计收酒税,也预防了逃税。
酒类则是专卖了,集中体现在酒库的设立及运营。
酒库,是官府控制下酿造酒和批发酒的市场,是官府酒课的主要来源之一。
临安城的酒库则没有高度酒了,这逼得宋子强那个时候自己搞蒸馏。
大宋朝廷为了促进酒的销售,曾经组织所属酒库,进行声势浩大的酒类评比和宣传促销活动。这种活动类似那面世界召开的糖酒大会。
万士达笑着说:“你这里可以好酒?”
那小二说道:“有的,我自家蒸过的丰和春!”
“几蒸啊?”
“二蒸!”
“先上来五斤!”
那小二点头应喏,然后先上了数碟看菜,皆为干果、卤物。
众所周知,蒸馏酒是一种度数较高的烧酒,南宋《洗冤集录》已有了用含酒精较浓的烈性酒消毒的记录,这种酒有别于唐诗中所说的能发出琥珀香的红色烧酒。
有名气的酒店从洒库里买回来后,自己在重新蒸馏,以求吸引顾客。
看来,这一次终于能喝到高度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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