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伤的大师又来看了一回,说老夫人大抵是受了刺激,人醒了,神智还未清,什么时候彻底好,就说不准了。
而安氏,依旧昏迷着。
天边吐了鱼肚白,一声低低的猫叫顺风而来,温宴循声,就见黑檀儿在檐上摇了摇尾巴,转身一跃,落到后头去了。
温宴跟了上去。
黑檀儿跑到一株银杏树下,动作矫捷得爬了上去。
温宴仰着头看,很快,猫儿回来了,嘴里多了一块青色布料。
黑檀儿把东西扔下,喵了声。
温宴捡起来看,是一块棉布,从走线、大小和磨损来看,很有可能是衣服袖口,而边缘处的印子让她眼睛一亮。
“血迹?”温宴蹲着身子问黑檀儿,“你撕下来的?从凶手身上?你遇上他了?”
黑檀儿高高扬起脖子,得意洋洋地叫了声。
温宴摸了摸它的脖子。
出事前,他们兄弟姐妹在寺中观景,温慧拿树叶逗猫,黑檀儿哪里肯让她如意,三两下跑没影了。
直到这会儿才钻出来。
不过,这也足够让温宴松一口气的了。
就算黑檀儿不会说话,没法作证,但起码他们现在能确定,真的是有歹人存在,而不是婆媳相残。
不止是温宴,之后曹氏面对衙门时都不会心虚了。
“你该早些拿给我。”温宴低声道。
前一刻还心情极好的黑猫顿时翻脸,一爪子按在温宴手上,冲她龇牙。
温宴道:“回府给你两条鱼。”
爪子一动不动。
温宴只好道:“三条,不能再多了!”
黑檀儿犹豫了一下,哼了声,松开了爪子。
饶是知道这猫就这个性子,温宴还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得把布料拿给温子甫,作个物证。
当然,若是老夫人和安氏能及时清醒过来,这事儿就清楚多了。
李知府拉着温子甫出去说话了。
温宴一直寻到了月洞门外,才隐约听见三人说话声。
“两位大人,之前为了救人,厢房有不少人出入,现在很难判断事发时里头还有没有别人。”
温子甫道:“没有别人?仵作这是什么意思?”
李知府打了圆场:“别急、别急!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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