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天,霍以骁收到了不少小玩意儿,看着都是新的,钱袋子、文房用具、络子,他发现朱桓也有,两人之间唯一看着差不多的,是络子,只绳子颜色不同。
打听了才知道,这些都是各位公主们送来的,心不一定诚,但态度摆给皇上和皇后了。
只是娘娘、公主们得在皇上、皇后之间取个平衡,不能忽略霍以骁,却也不会完全把他当皇子看。
也就成安公主“没心没肺”,厌烦这种表面太平,全交给了温宴准备。
温宴备的是络子,人人都一样。
霍以骁当时只觉得好笑,笑完了又想,他与温宴的接触虽不多,但那小姑娘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不会刻意讨好,也不会故意回避,坦然处之。
她和其他人一样唤他“四公子”,可温宴的态度和语气和别人不一样。
她是在跟“霍以骁”说话,哪怕是客套话,也是认真的,而不是敷衍。
这么一姑娘,在皇城这么个地方,独树一帜。
梦里的他,手指上还晃着那络子,耳边的蝉鸣忽重忽轻,而后,渐渐消失,只余一片宁静。
霍以骁看见温宴站在他跟前,她一字一字,说得很慢,也很认真。
“你喜欢我,”她说着,“你同样喜欢我。”
霍以骁想要否认,络子垂着,他动了动唇,到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睁开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喜欢吗?
也许吧……
要不是喜欢,怎么会想救她,想帮她……
只是这份心意,他之前从来没有梳理过,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去梳理。
理了做什么?
他姓霍,他老子姓朱。
就这一条,他就不想把温宴牵扯进来。
却是没想到,温宴自己先遭遇了巨变。
回临安一年的温宴性情有些变化,变成了胡话一套接一套的小狐狸,可他还是能感受到那份真挚,坦然且认真。
温宴软硬皆施,生生把他未作丝毫整理的心意全部挖出来,摊在他跟前,不让他继续回避。
是跟暄仔说的那样把人摁在眼皮子底下,还是让温宴自己去折腾……
霍以骁坐起身来,按了按发胀的眉心。
门被推开,一人入内。
霍以骁抬眼看着从落地罩后头绕进来的人,没好气道:“怎么又是你?”
“不识好人心!”霍以暄呛声,“我刚想起一件事儿来,半刻不能耽搁,一定得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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