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慧拉着温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们是真的要去京城了?”温慧问,“我怎么跟做梦似的,阿宴你打我一下。”
温宴才不跟她客气,啪得一掌拍在温慧背上。
温慧“哎呦”一声,温婧在边上笑,她自己叫完了也跟着笑了。
“京城,我都不知道京城什么样子,”温慧道,“以前遇上长兴侯府的那个,说京城这样那样的,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她那人顶顶可恶,末了还来问我,说温三,你家大伯父不是在京里做官吗?怎么没叫你去京城做客?口气阴阳怪气,我真想抓花她的脸。”
温宴听得直笑,道:“这样,等到了京城、安顿好了之后,你就给她写信,邀请她来做客,你看她敢不敢来。”
温慧眼睛亮了,连声说好,温婧笑倒在她身上。
边上,温鸢也弯着眼。
她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猜测桂老夫人的。
老夫人留下所有人,大抵是因为安氏装病不露面。
除夕夜,正是各家团圆的热闹时候,老夫人就让安氏一人在畅园里待着,不叫温子览回去,也不让温鸢和温珉回去。
桂老夫人想来是对安氏的病情起疑了,只是她表面上从不做恶人,不会要下不了床的安氏如何如何,就只能这么来消解火气。
温鸢明白,亦不那么在意。
火气是需要宣泄的口子的,老夫人若一直憋着火,回头发作起来,越发麻烦。
况且,等老夫人启程了,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只要三房能一切顺利,对她和安氏来说,每天都和过年一样。
可惜那时候,府里人少了,空荡荡的,她平日里想找妹妹们解闷都不行了。
尤其是温宴,真是个开心果。
要气人找她,要逗人也找她,她给温慧出的那些鬼主意,光听着就让人合不拢嘴。
临近半夜,外头噼里啪啦响起了鞭炮声。
温宴起身往外走,从岁娘手里接过了黑檀儿,抱回了屋里。
黑檀儿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鞭炮,也唯独这个时候,它才顾不上热不热的,老老实实待在温宴的怀里。
温慧拿手指戳黑猫的背,没有收获任何反抗,她激动得要去揉黑檀儿的耳朵。
温宴道:“它记仇,等鞭炮不响了,它把你的花盆全砸了。”
温慧讪讪收回了手,不跟一只猫计较。
子时后,桂老夫人让他们都散了,她得睡了,身体要紧。
初一一早,她精神抖擞着给孩子们都分了红包。
几颗银锞子,小小的,就是个彩头。
温宴赶上小日子,桂老夫人怕她冻着,干脆让她回熙园里休息。
这合了温宴心意,一直从初一躺到了初五,也避开了来拜年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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