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有不少血迹,已经干了,看起来黑乎乎的。
他们又跟着守备上了二楼雅间,里头一片狼藉。
毕之安心里直发憷:打成这么个样子,霍以骁等人还都手脚俱全、没有大伤,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徐其润过来,道:“抓着的人,还请毕大人好好审一审。”
毕之安道:“放心。”
话音落下,他对着那群被捆得扎扎实实的打手们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嘴角一抽。
来之前,毕之安听说的是,霍以骁等人夜里在沧浪庄打起来了,对方不知道什么来历,要夺他们性命。
他一听就急了,忙问手下人,两方人马可曾用上了兵器?
手下人给他的回复时,没上刀枪,基本就是拳脚。
当然,拳脚无眼,也打出了人命。
这会儿一看,毕之安有些看不懂了。
“二公子,”毕之安迟疑着问道,“这是什么伤?看着像是爪子?”
徐其润道:“猫抓的。”
“……”毕之安轻咳了一声,又指着另一人身上的印子问,“这又是什么伤?看着像是马蹄子?”
“毕大人眼力真好,”徐其润道,“马踢的。”
毕之安:“……”
行吧,是他耿直,没有想明白。
拳脚、拳脚,可不就是拳脚嘛!
猫的拳、马的脚。
这叫什么事儿!
“统统押回衙门。”毕之安大手一挥,交代下去。
整个沧浪庄,已经被徐其润带人翻过几遍了,但顺天府做事,该走的章程都不能省,衙役们又里里外外地,搜罗了一番。
昨夜那泪痣男,早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偌大的庄子,除了被他们擒获的人手,再寻不到一个活人。
一行人又去了京卫指挥使司的衙门。
徐其则和霍以暄还是没有醒。
季太医守了一整夜,拱手与霍以骁道:“没有喂解酒的方子。”
据方家兄弟所言,他们吃不准霍以暄的酒量,但徐其则是海量,想把他灌醉,他们谁都别想站着了,因而,给这两人的酒里是下了东西的。
迷药也好,后续要用的毒药也罢,都是泪痣男准备的,方家兄弟不知道方子,自然无法告诉季太医。
隐雷半夜去请季太医时,特特提醒了担心药性相冲,季太医便谨慎再谨慎。
“惠康伯世子和霍大公子虽迟迟不醒,但脉象平稳,看起来身体无忧,”季太医解释道,“万一用错了药,起了反效,越发不好,我刚才又诊了诊,按说最多再一两个时辰,也就该醒了。”
方家兄弟被带到了毕之安跟前。
这两位又惊又怕了一整夜,面对毕之安的提问,哆哆嗦嗦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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