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天气能再暖和一些就更好了。
霍以骁站起身,垂着眼与温宴道:“不早了,回吧。”
温宴应下,抬声招呼黑檀儿。
黑檀儿喵呜喵呜的,对它的红鲤鱼们十分依依不舍。
霍以骁哼笑了声:“这里没人吃它们。”
黑檀儿好像是放心了,蹦回了温宴的怀里。
送温宴回了燕子胡同,霍以骁去了霍家大宅。
霍以暄还在霍怀定的书房,父子两人商议着。
见霍以骁来了,霍怀定问:“以骁,你确定工部当时做的稽核文书上的数字与这大不同?”
霍以骁颔首。
霍怀定摸了摸胡子。
工程贪墨,要查工部的底档文书,还要去查地方上的账本,几处配合,才能有成效。
“得花上些时日,”霍怀定道,“会有收获的。”
霍以骁想了想,道:“韦侍郎主持的工程,若出了问题,他是首罪,但董尚书作为上峰,审查不严,也会被追责。”
霍怀定缓缓点头,赞同霍以骁的说法。
霍以暄也听懂了,道:“冯婕妤这是一鱼多吃!”
董文敬是朱晟的伴读,朱晟回回惹事,自然也回回少不了董文敬。
以一位母亲的想法,儿子再有不对,那肯定是边上的人给带坏的。
冯婕妤怨上了董文敬,也就会质疑董尚书。
霍怀定回头瞪了儿子一眼,低声喝道:“你就知道吃!”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能不能换个说辞?
一箭数雕、一石数鸟,不都是一个意思?
一开口就是“一鱼多吃”,弄得跟家里饿着他似的。
霍以暄摸了摸鼻尖,趁着霍怀定不注意,一个劲儿给霍以骁打眼色。
他需要解救。
不然,他的父亲能念叨他一阵了。
霍以骁清了清嗓子,道:“那这事就交给伯父了。”
霍怀定道:“放心。”
都察院办事,颇有一番章法。
大朝会上,分察工部的六科给事中启奏,松江清淤工程偷工减料,银子没有用到实处。
他捧着折子,口中侃侃而谈,报的各种数字,都是以冯婕妤给的账本为底档,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
韦仕面红耳赤,据理力争,指出不实之处。
两人在御前你来我往,闹得好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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