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是皇上的后宫? 他的宠爱代表了一切? 何况还生了个龙子?
当年也许是避讳沈氏,但皇太后薨逝多年,还这么见不得光……
再说了? 皇太后哪怕在世? 会管霍以骁吗?
皇上又不可能只有一个儿子,真就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这两年,许德妃猜了很多? 每一个可能的身份、每一条可能的线。
有些时候? 离谱得她自己都不相信;又有些时候? 想起其中存在的关卡? 不由得心惊胆颤、半夜从梦中惊醒。
如此状况下? 她哪里敢说?
正如她告诉朱茂的一样? 她若知情,她也别活了。
许德妃去了偏殿。
她的偏殿置了佛堂,供奉的观音大士像是从前些年从普陀请的。
在佛前跪下,许德妃捻着珠串,口中念念有词。
那些像样的不像样的猜测? 不管如何? 她都得烂在肚子里。
自己的儿子、自己晓得? 她若给了朱茂只言片语? 朱茂就肯定会去查……
一旦查起来,陈年旧事翻起来,是会出事的。
“可我终究还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许德妃喃喃着。
她也只敢喃这么一句。
再往后的话? 她在心里问菩萨。
菩萨啊,若是我猜的那一位,皇上怎么会让他娶温宴呢?
大抵还是我猜错了吧,是另一位吧。
是了,一定是我猜错了。
毕竟,我是见过那位的,霍以骁和她,眉宇之间,也没有那么像。
许德妃的这番心思,朱茂并不知晓。
他出了母妃的宫室,穿过御花园,往宫外去。
半道上,朱茂恰巧遇到了朱钰。
“四弟这是刚从皇后娘娘那儿出来?”朱茂笑着问。
朱钰情绪不佳,懒得与朱茂说话,随意着摆了摆手,又迈着步子往前去了。
跟着他的内侍赶紧与朱茂问了安,而后追着朱钰而去。
留下朱茂一人,站在廊下。
闭上眼,朱茂深呼吸,简单平复了心境。
母妃说的是,他不该被朱钰的情绪牵着鼻子走,他得好好做自己的事情。
衙门封印,又未至新年,这是官员们最为放松的时候,也是应酬最多的时候。
朱茂有心参与,可这事儿得有个度,一个不好,成了结党营私,后续麻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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