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的河道上,停了不少大小船舶,大部分的船舱都熄了灯,只前后挂着灯笼。
工部运送物资的货船停在官家码头,一共三艘,甲板上都留了人手守夜。
黑檀儿跃到了离岸最近的一艘船上。
毕竟是官船,停泊的又是首府,守夜的都比较放松,哪怕有月光,他们也没有发现跳上船的黑猫。
猫儿走路无声,黑檀儿就这么一直进了舱室。
水线之下,堆了运送的石料、原木,一眼看去,整整齐齐。
黑檀儿绕了走了两圈,又拿爪子在原木上磨了磨。
不得不说,真不错,好磨!
可要说其中有没有空洞,是不是夹了什么东西,黑檀儿看不出来,也闻不出来。
黑檀儿脾气上来了,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拿爪子死磨树皮,非要给它磨出几条道道来。
只是,它平日磨爪子就很勤快,这会儿便是磨秃了,也磨不出多少花头来。
束爪无策。
最终,只能作罢。
黑檀儿铩毛而归,给温宴和霍以骁看它的爪子,嘴上骂骂咧咧,胡子抖得厉害。
温宴笑得险些背过气去,黑檀儿气得给了温宴一爪子。
指甲已经磨干净了,这一爪子,连点儿红印都没挠出来。
更气了!
温宴笑倒在霍以骁肩膀上,道:“你知道它说什么?它说,这要是在京里,它得叫上大毛三花四狸它们,一只只排着队去抓,它就不信抓不穿。”
大毛三花四狸,是黑檀儿的那群小跟班。
这下,霍以骁也笑了。
他摸了摸黑檀儿的脑袋,道:“怪我们到得太晚,没有给你留出时间,在这里也收一堆跟班。”
黑檀儿龇牙,这话阴阳怪气,别以为它听不出来。
虽然,黑猫在这一夜没有收获,第二天,霍以骁和温宴还是跟着宋秩去了渡口。
五五之数,赌一把而已。
宋秩从轿子上下来,看了眼站在霍以骁边上的温宴。
侄媳妇模样俏,小夫妻郎才女貌,侄媳妇也很有意思,因为她还抱着一只凶巴巴的黑猫。
两厢见礼。
宋秩想逗一逗黑檀儿。
黑猫的坏脾气还没有散,龇牙咧嘴。
宋秩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霍以骁看着停泊在渡口的三艘船只,向宋秩请教载重、吃水、航速等问题。
宋秩见他有兴趣,自不藏私,一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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