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候伯府的女眷处事,该强硬时强硬,该示弱时示弱。
人人都有一套生存之道。
而人,都是仰慕强者的。
能有桂老夫人这样论理时占据上风,论情时让人万般同情的本事,无论是在哪家后院,都是个人物!
更夸张的是,桂老夫人不仅自己厉害,连带在身边的这个儿媳妇,都有些本事。
如果说,以前人人觉得定安侯府到头了,温子谅一走,以后作为官宦之家许是都撑不起来,现在看来,可能还会有变化。
没有了夏太傅的抚照,但温家与霍家走得很近,尤其是几个小辈。
温子甫在顺天府里做得很不错,那天当街大哭,一个大老爷们,能这么豁得出去,也不是泛泛之辈了。
温辞又在宝安苑里一鸣惊人,温章是夏太傅都夸过的好天资,沈家若一蹶不振、甚至败落到底,那朝堂上空出来的位子,年复一年,最终顶上去的,都是年轻一辈。
这也是武安侯夫人身体好转之后,立刻就给桂老夫人的原因。
尤其是,得打听打听,沈家这一回到底会落到一个什么田地,各家都得为了自家做好打算。
桂老夫人与曹氏到了花厅。
武安侯夫人的脸色还有些苍白。
桂老夫人惯会与人打交道,见状就摇了摇头:“你当你今年还是二八年华?八八都止不住了!怎么也不知道顾惜些身子骨?看得我都跟着担心!”
几句话,关心了病情,更拉近了关系。
只有亲近之人才这么说话,仿佛她们还是从前的好姐妹,没有中间半辈子的南北相隔,也没有生过一点儿嫌隙。
武安侯夫人顺着这话就往下说:“你这老脸还说我?前回当街厥过去!天天把养生挂在嘴上,结果好嘛,要么不病,病起来吓死人了!”
桂老夫人哈哈一笑。
“那不是气急攻心嘛!”桂老夫人道,“换作是你,被人这么欺负,你能不气?”
武安侯夫人道:“那是要气的。”
两个精明人说话,一个关心永寿长公主的旧事,一个挂念沈家的前路,偏偏谁也不先说破,话里话外,铺垫极多。
曹氏没有作陪,与世子夫人一道去园子里转了转。
她有她的来意,老夫人交代过了,让她多打听京城里的生意经。
花厅之中,一番试探过后,武安侯夫人先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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