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举着面人看,烛火跳动间,他的神情冷淡。
“什么人对你都有救命之恩,对咱家以身来偿,对他又该怎么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更得少,因为我一直在抓脑壳改前面的内容,改的我抑郁。
这章还是发红包。
第11章
这次选秀时间紧迫,纯粹是为了快速充盈姜瓒的后宫,因此并未在民间大肆采选,而是直接从官宦世家,皇亲国戚中挑选适龄的姑娘礼聘入宫。
故而,落到最后殿选的名额,比往届选秀要少许多,堪堪一百人整。
皇极殿
钟鼓长鸣过后,主礼的宦官双手捧着玉碟,敛眉肃目,声音尖锐又嘹亮。
“从二品镇国将军嫡女杨景初,正五品东阁大学士嫡次女舒瑶光,平西郡王庶三女桑落,正四品济州知州嫡长女……”
礼官唱罢,点到名的秀女从殿外鱼贯而入,袅袅婷婷的跪在堂下。
白菀放下茶碗,凝眸看向站在第一排第一个的杨景初,浅浅呼出一口气。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倔驴脾气。
只见杨景初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乖顺的垂着头,也瞧不出面上是个什么表情。
她穿着与其他秀女一模一样的素色襦裙,一身凌厉的气势被收拢得分毫不见,乍一看竟和旁边娇软柔弱的贵女无甚区别。
白菀余光扫向姜瓒,堂下的秀女比上一批跪得更久,却迟迟没等到他喊平身。
姜瓒以手抚额,双目无神,明显在神游天外。
许是又在想,今夜该如何补偿他伤心欲绝的小可怜吧。
白菀缓缓移开视线,淡声道:“平身。”
姜瓒才像是被这一声惊醒,回过神来时,堂下的秀女已经齐齐谢恩起身。
他掩饰一般轻咳了一声,道:“抬起头来。”
白菀跳过杨景初,美目淡扫,在瞧见杨景初身后的那个姑娘时,柳眉一挑。
她想了想,这应该是平西郡王的庶女,叫桑落。
这桑家女并不是这批秀女中容貌最为出挑的,只是眉清目秀,杏眼檀口,周身萦绕着一股子弱柳扶风的意味,细腰堪折。
那气质,与白蕊像了个十成十。
果然,姜瓒的眼睛像是定在那桑落身上,过了片刻才皱着眉别开头,开口留了杨景初的牌子。
“其余的,皇后看着选吧。”
白菀面上噙笑,乖顺从容的颔首,转头便问太后:“臣妾瞧着一排右二的眉目端庄,倒也不错,太后娘娘可有中意的?”
太后凝目看了许久,这是姜瓒头一回选秀,她极重视。
她作为先帝的发妻,对他的心思也知晓个七七八八,是以才压着姜瓒不给他选妃纳妾,如今,只觉得这些年亏待了他,才害他栽在白蕊身上便拔不出头来。
太后有心要姜瓒多瞧瞧形形色色的女子,一气点了四个,连被他皱眉的桑落也在内。
白菀笑意如初:“一排右二,及太后娘娘点到名字的,留牌子,其余的赐花。”
她对太后的选择一点也不意外,她也瞧上了桑落,但总不好由她来开这个口,太后能选上桑落最好,选不上,她也有法子让桑落留下来。
姜瓒听见桑落的名字,浓眉紧皱,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太后看向龙椅之后,蓦然说了一句。
“掌印觉得呢?”
皇极殿内陡然一静,就连白菀也没想到,龙椅之后还坐着霍砚那个煞神。
白菀侧头看过去,正巧霍砚漫不经心的抬眸,准确无误的与她的视线对视。
那双眼睛,冷寂,幽暗,如同吃人的漩涡。
她像是被火烧一般,迅速别开眼,面色白了几分。
白菀扣弄着凤位的扶手,力气之大,使得她指尖泛白。
那天早上起来,她随手插在梳妆镜上的面人,不见了。
紧接着她便收到杨景初传来的消息,那日朝会,杨景程再次上奏赴西北戍边,代替杨景初的职位,姜瓒欲拒绝,霍砚反而施施然的点头同意,但并没有让他去西北,而是去凉州。
凉州不同于西北,西北以边线守城,凉州则是以城为边线,而凉州知州陈同本就是山匪招安,一身匪气,又岂能容得旁人来插手凉州军务。
霍砚就是要杨景程去凉州送死。
那日以后,霍砚再也没来找过她。
指甲陡然崩裂,钻心的疼从指尖蔓延,白菀抬起手,看着指甲上从裂口沁出的血,闭了闭眼。
她不能害了杨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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