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人,里子里无比坚韧。她伸手在他后背上抚了抚,与他一起接受现实,“是的。孙施惠,你只得再歇一刻钟,还有好几天的迎来送往等着你忙。”
“我说我累得不行,你会不会笑话我?”
怀里的人摇摇头。他不禁更拥紧她一些。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朝他低头,可是,汪盐,他握着我的手时,我头皮在发麻。”
“就像你说的,我不那么做,会后悔的。”
他在说,那个不存在的孩子。
“嗯,世上最不需要推敲的就是不后悔。”
孙施惠松开拥抱,来勾她的下巴,借着月色看清她,他心里才安静些。
他们在这宅子里认识二十年。
从爷爷起,到今晚,爷爷去了。
“汪盐、”
“嗯。”
“我不想你离开我。”
“好。”汪盐满口应答他。
随即,月下交错相拥的人影,耳鬓厮磨里,分不清谁的眼泪染到谁。
孙施惠再扶住怀里人的脸,补充道:
“从很久以前开始。”
从她来这里,说她路痴,认不得路开始。
汪盐那会儿怪这座宅子太大,她不分南北了都。
爷爷打趣地教猫猫,早上来,有太阳的是东边;下午来,有太阳的是西边。
猫猫顶真:那阴天、下雨和晚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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