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轻容与高雪盈对视一眼,起身道,“听说盈姐姐得了一幅好画儿,我们想过去看看。”
罗老夫人也不留她们,梁元恪的事一出,大家都在观望事态的发展,罗老夫人也不例外,只是她却不指望这些小道消息。
说起是到东来院看高雪盈新得的古画,但大家若有似无的将话题还是转到了宁王和那个叫摇虹的女人身上,不过到底是姑娘家,又自矜身份,倒都没有说透。
这样的议论和传闻怕是只会愈演愈烈,就看梁元恪怎么应付了,而且从梁元忻那边送来的消息,他们会保证摇虹母子的安全,因此罗轻容心情极好,只等着看梁元恪查清江案时的表现了,若她记得没错,这次梁元恪自以为聪明处处与人为善的做法让至德帝失望之极。
记得当初张兰是力主严办的,但柳贵妃和梁元恪都觉得这样会失了人心,并没有听张兰的意见,而且史良箴也和自己说过,让自己不要太依赖张兰,隐晦的说张兰出身有限,看问题时自然不可能像久在朝堂的人那样看的那么长远,让她少听些张兰的指挥,一切以梁元恪的利益为重。当时她并不知道史良箴是柳贵妃为梁元恪内定的王妃,傻傻的以为史家只是因为和柳家是世交的缘故才支持梁元恪,将史良箴的提点当做关心,感激的不行。
现在想来,梁元恪和史良箴,不过是想要罗家做他们手里的刀,做一条忠心的狗,但事实证明,这两个人站的高看的远的人是大错特错了,也好,现在倒省了她的事了,只用冷眼看着梁元恪的表演,看着他一步步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无能。
“二姐,三婶说的是真的?”罗素绢也是见过梁元恪的,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下宫里的柳娘娘怕是睡不着了。”罗素绢进宫过几次,并不得柳贵妃的青眼,“姐姐,你还愿意见那个宁王么?”
看来柳贵妃也不比戴淑妃高明多少,现在明里暗里都在说自己要嫁给良王了,罗轻容面色一沉,“妹妹甚言,若是你都在说这样的话,那外人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是,我只是,”罗素绢一抿嘴,她其实暗地里倒是希望罗轻容能够嫁入宁王府,若是自己有两位王妃姐姐,那她的婚事只会水涨船高,比一般的嫡女嫁的更好,可这个姐姐向来是有主意的,想来并未将那宁王看在眼里,何况宁王又出了这种丑事,才多大就弄了个庶长子出来,“这些日子,四妹没少跟我问起姐姐。”说罢不待罗轻容问,又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稀罕四妹怎么忽然看得起我了。”
罗纨素自觉自己是嫡出,并不将罗素绢看在眼里,如今却频频与她走动,罗轻容凝眉不语,想不明白这丫头或者说是三房在打什么主意,“到底是一场姐妹,她找你,就你招呼着,”她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轻声道,“只是三婶的打算,咱们还真是吃不准。”自己这个妹妹这些年是越发聪明了,跟自己的感情也不错,这一点让罗轻容十分欣慰,这几年她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
吃不准别人打算的还是凤鸾宫的一对母子,梁元恪已经被天上掉下的红颜知己和据说酷似自己的“儿子”弄的颜面扫地,焦头烂额,可在外面面前,他还要保持一副满心委屈也不愿意表露出来的无奈模样,只有到了母妃面前,他才敢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现在,他已经将凤鸾宫后偏殿柳氏侵宫的摆设摔了个七七八八,才觉得心里的气平了些许。
“母妃,您为什么还要将那贱人接到宫里来?依我说,寻个人直接要了她的命,才算是干净!”梁元恪咬牙切齿道,“父皇刚将清江的事交给儿臣,这我还没有动身,就有个贱人出来认亲,分明就是梁元慎那厮使的毒计!”
柳贵妃却不完全这么想,那摇虹她已经亲自问了,不但将含章园里的亭台楼阁说的一清二楚,甚至连旁人不知道的去处也能说出个一二来,说是她在园子里太过寂寞自己找到的,而且连梁元恪的许多不为人知的生活习惯也说个八-九不离十,更别说儿子胸前的痣了,那痣颜色极浅,可不是寻常人知道的,以至于柳贵妃也现在儿子确实曾经和摇虹有过露水姻缘,只是儿子面嫩好名,自己又管的太严,才不敢让人知道。
“现在说这些为时以晚,不论那摇虹是什么来路,咱们现在认下,将此事化为一场风流罪过,男人么,哪能不犯错,何况那摇虹出身太低,咱们不给她名份她也无话可说,时间久了,事情淡了下去,报个病就是了。”
“母妃,儿子真的没有,”见自己的母亲也不相信自己,梁元恪简直就像被人狠狠的在后脑上打了一捧,气急败坏道,“莫要叫我查出那贱人是被谁指使的,定要叫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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