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登州这几年都是卓异,升迁是明摆着的事,只是依我的意思,外面天高地阔,更容易做出番事业来,以后不论是云贵还是江浙,做上一任总督,比什么都强,”罗远鹏皱眉看了姜氏一眼,也不理会她,径直跟罗远鹄说话,“这样的话,分不分家根本就是一句空话,倒不如分产不分家,有了这些产业,不论是你拿来打点,还是再置办田产,都比死守着京城的一亩三分地儿强。”
“侯爷说的什么话?不论是铺面,还是田地,哪里的能比京城的好?”既然要分家,姜氏也顾不得礼数了,“若真是这样,府里的铺面就会给我们三房,还有,大伯已经不在了,又不有儿子,华阳郡主再高贵也是旁姓人,拿走罗家三万的产业,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样的分法太不公平,既然婆婆已经不再向着三房,那她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不行还有自己娘家呢~
“你给我闭嘴!”罗远鹄尴尬的望了一眼垂眸不语的母亲,冲罗远鹏抱拳道,“既然二哥和母亲都商议好了,我听母亲和哥哥的,”罗家的产业罗远鹄心里有数,并不像姜氏想的那么丰厚,尤其是什么铺面,多是后来置办的,并没有多少而且罗家名下也没有什么生意,铺面多是交给人收租,还不如直接给自己钱财,登州靠海,做什么生意不成?“二哥说的也是,以我现在的资历,就算是二哥帮忙,在京城也不过是个四品小官,真不如到地方上当家作主呢,就算是京城有田地铺子,也是无暇顾及~”
自己这个弟弟倒还不糊涂,罗远鹏欣慰的一笑,拍了拍罗远鹄的肩膀,“如今母亲膝下就剩咱们兄弟两个,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的意思跟你一样,这武安侯府是祖宗辛苦留下的,我的意思,你们也不必再在京城置什么地方,快意堂以西,就留给你们,以后旭谦娶妻生子,大家聚在一起常来常往的也热闹~”
“二哥,”罗远鹏做出这样的决定,着实出乎罗远鹄的意料,现在不分家,将来也会分的,若分了家,他们是铁定要搬离武安侯府的,而现在京城的形势,除非他将来位极人臣,立了大功,被皇上御赐府邸不然根本不要想着能在京城置一处体面的宅子,而罗家名下的几处宅子,也不可能和武安侯府相提并论,“二哥你真的是~”他们是异母兄弟,幼时也不算亲热,这种分法罗远鹄找不出一点不公来。
“都是自己兄弟,再说什么就见外了,你来的刚好,咱们跟母亲一起商量下给郡主都陪些什么好,有皇上太后和公主在前头,咱们这东西还真不好准备的。”
女儿说的果然没错,这样的条件开出来,罗远鹄对自己只有感激了,至于分出去的宅子,反正罗家地方大的很,与其打理着麻烦,还不如交给三房去折腾,当然,刚才罗老夫人已经说了,当初为罗远鸿迎娶北宁长公主的栖凤楼,以后换个名字,正式给自己女儿轻容住,这也就是变相将栖凤楼那么大的园子给了二房,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都打的好算盘啊,”两个儿子走后,瑞安堂彻底安静了下来,罗老夫人疲惫的倚在榻上,“我这两个儿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李嬷嬷心里一叹,她是罗老夫人的陪嫁丫头,风风雨雨跟着主子几十年,还有什么看不明白了,这两个儿子,孝顺也算是孝顺,但真的贴心的没有一个,可本身就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哪里还能指望真的能帖心肺?“老夫人应该高兴才是,这分家分的这么和乐的,也少见的很,您忘了,会宁侯家,为了老子的那点东西,都闹出人命了~”
“就算不算上宫里赏的,咱们郡主这嫁妆在京城贵女里也是头一份儿了,怕是将来嘉和公主也被压了下去,”李嬷嬷知道罗绫锦是罗老夫人最放不下的牵绊,自然说好听的哄她开心,“加上王爷的俸禄,宫中的赏赐,婆婆又在宫里不能出来,以后谁的日子也不能跟郡主娘娘比!”
“过日子光看这些么?”明知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罗老夫人还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可她也不能抱怨什么?说梁元慎并非良人?可男人风流又能算什么大罪?比起梁元恪未及冠就弄出个奸生子出来,梁元慎算是个好的了,“到底是帝王家啊,以后锦丫头的日子怕是不能逍遥~”
“老夫人快别这么想,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您也看到了,良王殿下可是拿咱们郡主娘娘当宝贝的,以后成了亲,只会更疼,”李嬷嬷笑道,“只是奴婢没想到,您竟然将栖凤楼给二姑娘住了,”当时姜氏面都青了,而罗远鹏则是喜出望外。
罗远鹏主动提出将快意堂以西都划给三房,但罗老夫人知道,这必定是自己那个孙女在后面出的主意,可等将来罗远鹏的儿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分院子单住时,他未必不会后悔当初的“大方”,自己索性将栖凤楼给了二房,起码能保证十几年后,罗远鹏对三房心里没有怨怒,“那地方空了多少年了,还不如给了轻容,将来大家都不必受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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