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管事已经被送了官,却未曾听闻长阳侯夫人一点消息,想必是贺顾的父亲长阳候有意袒护,这才给按了下去,没有将她送官。
裴昭珩只要一细想,就大概能猜的出来,当初这位继夫人掌家之时,贺顾还是一个小娃娃,定然是没什么反抗之力的,也不知那继夫人侵吞他娘的陪嫁,如今可否还给了他兄妹二人,又还了几分?
裴昭珩既然已经在心中将贺顾视若亲弟,便不会看着旁人欺负他,这事,他已是暗自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管。
他猜都能猜到,贺顾这般磊落心性,定然不屑于和后宅妇人相争,但越是这样,有的人却越要蹬鼻子上脸。
不然老话怎么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呢?
裴昭珩此刻身份毕竟还是贺顾新婚妻子,也不好直接表明,他已将贺顾家底查了个底朝天,是故才会这么委婉、拐弯抹角的问他要不要回去一趟。
这么一来,便能给贺顾个机会,将他家里的事主动告知与他,他要伸手管,也好师出有名,若是贺顾能主动向他求助,那自然更是再好不过的了。
果然,贺顾闻言,脸上笑意瞬间淡了三分,他伸着筷子扒拉了一下碗里的饭,半天才低声道:“不用了,见他们干什么。”
裴昭珩道:“毕竟是你父母,你我成婚,若是连门也不回一趟,虽然无人敢议论我,你却免不得要被指点,说你不孝。”
果不其然,贺小侯爷一听这话,瞬间炸了,道:“说便说罢!我就是忤逆不孝,又怎么了?我又不入朝为官,也不怕言官弹劾,他们再指指点点,我难道还怕了不成?况且理亏的也不是我贺顾。”
贺小侯爷气呼呼的说完,然而话一出口没多久,他又立刻后悔了。
此刻他面前坐着的,毕竟是瑜儿姐姐,他家里那些糟心事,自己烦心难道还不够么?
作甚还要告诉她,让她也跟着自己平白受一顿恶心呢?
便又急急低声道:“我家里的事,姐姐就别过问了,我亲娘早就去了,我爹他……他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犯不着给他好脸色,咱们以后,只逢年过节往侯府送点礼,点个卯,也便罢了,姐姐不必特意去拜他,回头还叫他得意。”
裴昭珩微微蹙眉。
看来贺顾不仅是被他那个继母欺负,似乎和亲爹贺老侯爷,也龃龉颇深。
贺顾既然不要他管,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但若要裴昭珩真的不管,任由他母亲嫁资被恶妇侵占,也绝不可能。
此事还得下去派人查查,再从长计议。
正想及此处,却听贺顾忽然道:“姐姐,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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