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连忙站起来,躬身道:“臣斗胆,臣……臣还是想博个出京去的差事,就……就不去西三擂台比武了。”
皇帝还没说话,皇后却在旁边微微蹙眉道:“什么,顾儿是想出京去吗?”
贺顾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确然有寻个离京武职,稍加历练的想法。”
陈皇后道:“顾儿去年才和你爹从承河回来,你还这样小的年纪,已是吃过不少苦了,好容易回来,在京中玄朱卫谋个差使,以后陛下封你做个御前护卫不好吗?怎么就非得想出京去遭罪呢?”
皇帝闻言,不由得转目看了看陈皇后,笑道:“阿蓉这话倒是妇人之见了,顾儿毕竟也是将门人家出身,如今年纪尚轻,气血方刚,他想要出京历练一二,朕倒也能理解,只是你要想好了,你出京去了,朕和皇后、恪王可都照拂不到你,在军中不比在京中,不过你是将门出身,这些道理应当也懂,这样吧,你若是自己打定了主意,且去比吧,东三、北三、南三都是每个擂台前五可得拔用,既然要凭真本事,你就先比个名堂出来,的确够格拔用了,朕也不会拦着你。”
贺顾跪下叩首道:“臣叩谢陛下。”
旁边坐着,一直没说话的那胖胖的忽彭汗王,却忽然道:“这位便是天朝的驸马么?”
帝后二人同时一愣,转头看向他,皇帝顿了顿,才道:“不错……这位的确是朕那苦命女儿的驸马。”
陈皇后闻言,却只抬了抬眼睑,淡淡扫了神情伤怀的皇帝一眼,并没说什么。
忽彭汗王却突然站起了身来,单膝跪下,道:“忽彭知道,这个时候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还在因为公主去世伤心,但是忽彭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忽彭的女儿,实在需要一位来自天朝的驸马,能否恳请皇帝陛下,为我的女儿选出一位合适的驸马呢?”
皇帝一怔,道:“这……汉王快快平身,不知你为何说,你的女儿需要一位来自我朝的驸马?”
忽彭闻言,却忽然红了眼眶,沉默了一会,才道:“皇帝陛下也知道,在我们秋戎部,归顺于天朝以前,秋戎部和科尔奇部、契铎部,是布丹草原上的三大部,可是自从我们归顺了天朝后,其他两部就总是说我们秋戎部,是草原上的叛徒,是布丹女神膝下的叛徒,可是四年前的那场灾荒,他们却都没有对我们伸出过援手,当然,我也知道他们当时也很不好过,帮不了我们,我不怪他们,可是那时候如果不是天朝送给我们部族的粮食,现在秋戎部不知道都饿死了多少女人、孩子了,忽彭和秋戎部的子民都是知恩图报的人,不会忘记皇帝陛下的恩惠!”
皇帝闻言,也有些感慨,道:“你们部族领地最小,荒年难捱,的确如此。”
忽彭一张肥硕的大脸上,简直是声情并茂、声泪俱下道:“今天我来求皇帝陛下,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从去年开始,他们两部就勾结在了一起,侵夺我们的牧场,抢夺我们的牛羊,还威逼恐吓,劝我别再带着我们秋戎部,依附于天朝,甚至还要叫我把女儿,嫁给契铎部的汉王,那个老家伙,今年都快五十岁了,可我的朵木齐才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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