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欺瞒母后。”
陈皇后沉默了一会,道:“既然如此,怎么平日也没听珩儿提过他只言片语?”
裴昭珩道:“男风不是大道,若总提及,儿臣也怕惊了母后。”
陈皇后道:“那倒不必如此,顾儿亲口和我说过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珩儿还以为我全都不晓得不成?我若不能接受,早就不听了,岂会还来问你?以后再有什么事,可不许这样瞒着我。”
裴昭珩颔首应了。
时辰差不多到了,他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去,外面却传来了宫女通传的声音。
“贵妃娘娘到——”
闻贵妃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声音成熟之中不失爽朗,进门来见了陈皇后便一礼道:“嫔妾见过皇后娘娘,大清早的来叨扰,真是不好意思,只是眼下嫔妾也实在没了主意,除了来求您,再没别的办法了。”
见裴昭珩也在,又道:“三王爷也在啊,看来嫔妾来的不巧。”
陈皇后道:“无妨,珩儿也该朝会去了,贵妃今日找本宫,可是有什么事吗?”
闻贵妃长长叹了口气,道:“还能有什么事,不都是为了临儿这个讨债鬼么?若不是生了他,嫔妾原也可在宫里成日吃了睡睡了吃,自过嫔妾的神仙日子,何须为他操碎了心?”
陈皇后笑了笑,道:“天下父母,哪个又不是如此?到底是什么事,叫你这样着急?”
闻贵妃接过了宫女递过的茶,她显然来时走的急了,口渴的很,也不矫情作态,只掀开杯盖就牛饮了一大口,这才道:“不瞒皇后娘娘,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临儿的婚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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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顾这次去言家,终于没再吃闭门羹了。
也许是言家二老的气终于消了,也许是一连把他拒之门外好几回,外祖母总算不忍心了,也可能是因为兵部调任文书下来,言定野也在拔用之列,言府肯定也得了一份,毕竟他眼瞧着就要离京了,二老就算再有气,也没时间继续撒了。
果然甫一进了正厅,就瞧见了端坐上首、面无表情的言家二老,以及已然能下床,气色好了许多的舅舅言颂,舅母陆氏。
……甚至连言定野都在,只是这小子看着他的眼神欲言又止,在长辈面前言定野一贯是这样怂,多一个屁他都不敢放。
贺顾也懒得去分析言定野那朝他拼命使着的小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跪下请了个安,道:“孙儿给外祖父、祖母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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