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沉默了一会,道:“这……我知道颜姑娘和陛下说实话,也是没有办法,姑娘虽然医术过人,毕竟也只是个弱质女流,陛下九五之尊……他要逼问你,姑娘也是迫不得已,贺某不会因此怨怪与姑娘的。”
何况皇帝知道这件事,也不是颜姑娘第一个捅出去的。
颜之雅却又摇了摇头,道:“侯爷又错了,我并没有和陛下说实话。”
贺顾怔然,奇道:“什么?”
颜之雅低头从袖口里摸出了两个绣着月季花的小荷包,放在案上,这才抬头看着贺顾认真道:“侯爷,还要多亏你当初亲自去了樊阳一趟,将我从老家接了出来,又出钱出力的帮衬着我开医馆、张罗营生,虽说我也救了侯爷几回,但银子诊金也没少拿,真要论起来,侯爷于我有恩,我颜之雅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她说着,推过了案上一个荷包到贺顾跟前,道:“侯爷,你切切要记住了,这个荷包里的药丸,可保得你、言家、还有小郡主的性命和安稳——”
贺顾听得茫然,捻起了那个荷包,纳闷道:“……这是什么?”
颜之雅沉默了一会,道:“这是可保三年之内……小侯爷都再不会有孕的药物,侯爷回去打开荷包,里面有张纸条,只要按照我在上面写的法子服药,便可得安稳。”
贺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好险没从长椅上惊得跌下去,半晌才目瞪口呆道:“什么……这……姑娘不是说,我再不会有下一回了吗?”
颜之雅挠挠鼻子,低声嘟哝道:“都说了不是实话了……那都是忽悠陛下的嘛。”
贺顾:“……”
所以颜姑娘给他这荷包里头的东西……虽说他是男子,恐怕用药与女人不同些,但其实也和避子汤没什么两样吧?
颜之雅道:“这药为何要吃,我就不多说了,小侯爷不是蠢人,只要仔细想想,便能明白陛下会不会允许贺家再多一个你与王爷所出的孩子……”
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真得亏得咱们小郡主是个姑娘了。”
又把另一个荷包推给贺顾,道:“至于这里头的药膏,可以去淤活血,侯爷拿回去用个十天半个月的,什么疤痕也都消了,算是当作我卖了侯爷的赔礼吧。”
她说完,也不等贺顾留她再问,便站起身来告了辞,飞快的一溜烟儿跑了。
贺顾拿着那两个小荷包,站在茶厅正门看着颜姑娘离去的背影愣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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