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瞧了瞧没瞧见人,但分明听到了一些哭声。
好险现在不是大半夜,不然荒郊野岭的出现一些女人凄惨的哭声,那得多渗人呢?
“也听到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好像是在那边!”苏南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正好是一处草丛,哪怕是旱灾野草也长得十分茂盛,除了一些哭声传出来之外谁也没看清草丛中有什么人。
一时之间,没人敢上前去探个究竟。
“咱们是走还是去瞧瞧?”
“别去了吧,万一又是一个骗人的呢?”
“那咱们这就…欸欸,常红你干嘛过去,那里面说不准有危险!”
往前冲的是一个瞧着三十来岁的妇女。
她神色上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透着一丝担忧,她沙哑的道,“有孩子的哭声。”
这么一说,旁边人也就没再劝,并护着她一起朝前走去。
都是同村的乡亲,他们村子又不大,谁又不知道谁家的事?
说起来常红也是个可怜人。
她娘生她的时候难产,这辈子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好在他家不是重男轻女之人,还辛苦打拼找找为她备了一笔嫁妆。
就在常红谈婚论嫁之时,她爹娘因为一场意外去世,整个家也就只剩下她一人。
这要是在其他村子,怕是会被其他叔伯把房屋和钱财都占尽了,也好在常红的族亲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不是大恶人,也没做得太绝。
但是和常红谈婚论嫁的那家人却觉得她把爹娘都克死了,便以命太硬这个理由悔亲。
常红也没强求,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没成想两年之后常红在后山救了一个男子,带回家医治之后就留在了家中,没多久这个男子便直接入赘到常红家。
听常红说,那男子家中也只有他一人,无家可去只能四处漂泊,现在两人遇上便打算成一个小家,一起生活。
这在当时来说确实是一门好亲事。
可谁能想到那个男子心那么狠。
成婚之后没多久常红就怀孕了,十月之后生下一个男孩,那段时间谁都能看出常红特别的开心。
想想也是本来孤身一人,现在有了男子又有了孩子,孩子还是跟着她姓,能为她家传宗接代。
可有那么一日,在大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凄惨的喊叫,吓的好些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等他们穿上外衣跑过去,就看到常红一人坐在血泊之中,怀里是紧紧抱着一个小儿。
后来才知道,那个男子并不是无家可归,也不像他所说的家世凄惨,之所以会找上常红是有目的的。
到底是什么目的谁也不知道。
因为那个男子在亲手手刃自己的亲生儿子后便消失不见,如果不是常红亲眼所见,绝对不敢相信自己的相公会拿着一把匕首刺向儿子的胸膛。
男子在那晚已经消失不见,一直到现在从未出现过。
谁也想象不出男子为什么会这么做。
虎毒不食子,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可谁也不知道男子为什么会这么做,想问也问不到,当时村长还去了城镇报官,结果一直查到年荒什么都没查出来。
倒是苦了常红。
连着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谁能承受的住?
在那之后常红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好在她大伯一家挂着她,将人带回去照顾着。
人虽然有些恍惚,但也不是会伤害人的疯子。
只不过遇到孩子哭闹时,常红就会发癔症,谁也难不住。
就像这次,听到草丛中传来孩子的哭喊声,常红是想都不想往里冲,没多久等她走出来,就见她怀里抱着一个二三岁的男娃娃。
“这是谁的孩子?”一个婆子走了过来,见男娃娃哭得嘴唇都干了,便拿出水袋给他喂了喂。
男娃娃也不知道渴了多久,抱着水袋连吞咽了好几口。
紧跟着,又是几个人抬着一个妇人出来,妇人大概常红大小,她双腿处被鲜血浸透,显然腿上是受了伤,这会正哭着感谢。
“妹子,先别哭了,你家里人呢?”
哪知这一问,柳氏哭得更惨,“前日遇到一伙土匪,抢了我们的东西不说,还伤了好些人,我和宝儿在逃亡时滚下山坡,等醒来也就没见到他们了。”
双腿伤的不轻,想走也没法走。
一开始还小心翼翼躲着其他人,生怕再遇到土匪,可没粮食没水源,她和一个幼儿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悲从心中来,也顾不上会不会被土匪发现,抱着孩子大哭起来。
好在,她没遇到土匪。
柳氏扯着一婆子的手,苦苦哀求着:“婶子,求求你们带上我和孩子吧,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家小子,被留在这里,孩子真活不下去。”
“这……”牛婆子有些迟疑。
要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带上就带上也不会拖累到谁,可这妇人腿上有伤,一路都是带着孩子爬过来,如果带上她,那岂不是得背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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