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百花,这是惜福红第一次听到妙手神医的大名。
她不只一次猜疑过神医的容貌,那个藏在层层白布之后,到底是生得什么模样竟要如此神秘?就连她的声音惜福红也不曾听过,但现在她总算有点明白神医要避讳世人的道理了。
“……怎么这人是个傻子?”慵懒透着媚态,眼前的女人轻声问道。
惜福红自然不是傻子,她顶多是看呆了。薛神医就坐在自己身前,一头青丝自然梳至左肩批散,皮肤白皙宛如上好瓷器,一双星眸媚眼如丝,红唇微勾顿时神魂颠倒,一袭无尘白衫更是将她的气质衬托犹如秋夜中的白莲,危险却又清高,全身上下无不散发柔弱又妖嬈的气息。
若说施翠烟是个小仙女,那薛神医就是个狐狸精!
“师父,她不是傻子,定是见了您的美色看痴了。”草儿正色道。
“……这样啊,”薛百花抿唇叹息道:”所以本医才讨厌老百姓。”
既没见识又爱大惊小怪,每每见了本医就成痴傻状,还半天问不出毛病来,可悲。
相较于薛百花的无奈,草儿更是无力又感慨,想她护师心切,能把求医的人都赶走那是最好,谁让她家师父长得如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个眼角媚劲足以把十里内的男人都迷倒,若不注意些,恐怕她师父又要”无心”地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草儿愤怒的指着惜福红骂道。
闻言,她吓得闭起双眼。不看就不看,干麻说要挖人眼啊?虽然神医煞是好看,可是她对薛百花却没什么好感,许是因为她之前对小娃儿见死不救的态度,让她耿耿于怀。明明是个神医,怎么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还像个狐狸精?怪怪。
“……告诉本医你叫什么名子?”薛百花半瞇美眸轻问,那样子好似犯睏。
“我叫惜福红。”她依然闭着双眼不敢看薛百花。
闻言,她轻挑柳眉道:“……嗯?真是俗气的名子。”
惜福?福红?她媚眼打量眼前年幼的女子,只觉得她脸上那快红印着实碍眼,以往薛百花挑药人的第一要求就是得生得娇美,要不也该清秀脱俗,若不是这次病发突然,她早把这丑娃给扔下山,哪会用她的血替自己抑毒?不过误打误撞,倒是让她检到个强韧的好货色。
“……日后我便唤你阿福吧。”薛百花打了个哈欠无所谓道。
阿福?!
忽地惜福睁开双眼盯着眼前的病美人。怎么不是叫福儿或是红儿啊?阿福……这不是那日店小二喊外头那狗的名子吗?不好、不好,叫阿福可把她僕童的地位给喊低了。
“……你不喜欢?”薛百花瞧她眼瞪大了双眼,好似不满。
草儿看了便不高兴了,她抢快嗔道:”你敢不满?!师父给你取个小名是看得起你!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没叫你焚香谢祖就便宜你了,还敢嫌弃!看我不打得你求饶赔罪!”
草儿毕竟是草儿,见师父的美意被嫌怎么可能沉得住气?嗤牙洌嘴就一副小罗剎模样,见得惜福红赶忙摇头说误会。她怎么敢嫌弃薛神医的美意?不过就是心理有些疙瘩罢了。叫阿福就阿福吧,听久了也挺可爱的不是?
“若神医喜欢,我、我也没意见,”惜福红怯怯的看了眼暴跳如雷的草儿,又看向薛百花尷尬笑道:”只是小娃您也医了,我药人也做了……什么时候可以放我下山啊?”
仅此一句疑问,惜福红万万没想到会引草木姊妹如此激烈的反应,只见草儿用力捶了她一拳,木儿连忙摀住她的嘴,接着又被莫名其妙压在床上,动作流畅毫无犹豫,撞得惜福红眼冒金星、头晕脑涨。
“……下山?”薛百花玉指交叠,睡意全扫的盯着惜福红,眼里儘是寒意:”你可明白,身为我药人该有的觉悟?”
“师父,”草儿恭敬的上前跪下道:”师父别动气,是徒儿教训不周。”
惜福红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她只知道神医答应她,做了药人就救小娃,现在小娃活了,她也依承诺在这待了四天,既然是取血为药,那么神医的身体定是痊癒了,她给得儘快找到翠姊姊的爹才行,不能再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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