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颇的路上,马车窄小的前位却硬是挤了三人,两小一大。
"吃。"草儿拿出一颗馒头塞进惜福红手里,冷声命令。
温热的馒头捏在手里十分松软,看着白嫩的麵皮,惜福红愉悦的张口大咬,完全不理会草儿的冷言冷语,只要肚子能填饱,对她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了。草儿见她吃得这么香,忍不住撇了撇嘴,想这药人最近总和师父腻在一起,心里就一股怨气,以前她不在时草儿和木儿只需一人驾车,另一人就能进马车服侍师父,偶尔还可以贪几个拥抱,哪像现在……
"可恶!"草儿越想越气,乾脆用力拧了惜福红大腿,痛得她惊呼一声。
"你为什么捏我?"嘴里含着馒头,惜福红无辜的看着脸色发黑的草儿。
"捏你还需要理由吗?我就是把你踹下车也不必告知你!"草儿抬脚做势要踢。
木儿见了摇头平静道:"师父就寝,莫要胡闹。"
草儿听了果真安静下来,惜福红则无奈的啃着手里的食物。她想,什么时候又惹了这小祖宗,动不动就要打她踢她?可惜她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到草儿爱主心切的彆扭心思,至于木儿稳重许多,她不会和惜福红一般见识,她明白师父不过对新鲜的事情有趣罢了,不久就会像以前的药人那般……
唾弃。
"我们去哪啊?"惜福红吞下最后一口馒头,望着慢慢长路问着。
草儿瞪了她一眼,惜福红见了没好气的转头望向木儿,结果同样沉默。
"这离雾封穀定是极远了……"她张口喃喃自语。
就算回去也不知何年何月了,不知道婆婆躲在哪,她是不是安然无恙?应该不会被武林门派抓走吧?雾封穀应该没事吧?那些花应该枯死了,还有好不容易种大的菜苗应该也死了……
见她这般忧愁的模样,草儿咬了咬唇。
"涓安山有处趋寒温泉,师父每年都会去那舒缓寒毒。"草儿闷闷道。
师父每年都去,每年都受寒毒侵身之苦……
"温泉?那是什么?"惜福红没有草儿护主心思,只对新词感到有趣。
"哼,果然是个野人,"草儿白了她眼道:"温泉,从地表涌出的天然地热泉水,有疗癒百病,驱寒解痛的效果。"
"那不是神仙泉水了?"不但可以疗癒百病,还能驱寒解痛,不是灵水是什么?
"笨死了!那是比喻!要真能疗癒百病师父早不受毒性侵扰了。"草儿打了她一拳道。
惜福红明白的点了点头,可心中却冒出另个疑问。
"薛神医为什么会中寒毒啊?"她不是神医吗?
草儿闭嘴不做声,她转过头望着马背不里满脸疑惑的惜福红。
"神医被人下毒没有察觉吗?"应该不可能吧?
她得不到答案又问了一句,这时沉默的木儿忽然伸手抓住惜福红的胳膊。
"药人不需知道。"她头也没转,声音却充满警告意味。
平时沉稳的木儿警告起来颇为吓人,因为她说的觉对很中肯。惜福红嚥了口口水,她点了点头木儿才松开手指。接下来她果真安分不再开口,因此两个时辰的路途难得充满寧静与祥和。
待她们抵达涓安山时天色已晚。草儿将马车安置在隐密的树林间,接着放了牠自由活动,木儿则拿了一个布包袱站在车边眺望山路。半晌,薛百花在没人搀扶下自己走出马车,她摇晃的身子映入惜福红眼帘,她立刻上前扶着那瘦弱的身子。
"神医,你怎么自己出来了?"惜福红语气里不免有些责怪。
若是草儿知道她没看好师父,定又要教训她了……
但此话听在薛百花耳里却成了浓情密意的担忧,她摇了摇头依偎在惜福红怀里,双手有气无力的攀着她肩膀,冰冷憔悴的脸庞贴在上对方温暖的颈窝。
"……阿福……本医让你担心了?"她低声呢喃,觉得对方身子轻颤。
"神医,草儿来了。"惜福红话刚说完,就见草儿面色铁青的走上前。
"师父,可以上山了。"语气里不失恭敬,眼神却瞪得惜福红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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