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爷嘀咕了一句:“平时也没见你伺候我们啊。”说完背着手优哉游哉地出门找老朋友玩了。
沈母叹了口气,正好徐嬷嬷来回禀事情,她就拉着人的手问:“老姐姐啊,我心里的苦你可明白?”
徐嬷嬷吓了一跳,忙跪下说:“老夫人,您可别吓老奴。”
“哎,起来吧,你是宫里出来的,什么身份难道我还不清楚吗?说句难听的话,我这四品诰命恐怕还入不了你的眼,你能来沈家那是托了那位的福,否则我们家可雇不起你这样能干的掌事嬷嬷。”
“您谬赞了,老奴知道您心里想的是什么,可那有什么法子呢?老奴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这皇上没有子嗣这大晋江山该怎么办?皇室宗亲会怎么看待皇上?朝廷大臣会怎么议论?百姓会怎么想?光想想都头疼不已。”
“可不就是这样,哎……”
“可是后来想想,皇上有庭哥儿,他前几年过的一点不快乐,成天睡不着觉,睁眼闭眼都是朝政,好不容易有了可心的人,生活有了盼头,日子有了激情,如果连这点快乐也要舍去,那坐在那个位置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徐嬷嬷反过来安慰沈老夫人:“您看开些,就当多了个儿子,除了没有孙子,其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柳县主很快就要进门了,到时候一个屋檐下住着,我心虚啊。”
“柳县主那是个明事理的女子,说不定她比您看的还开呢,否则又怎么会在沈大人不在的日子来府上,大家都是女人,这辈子所求的无非就是那几样,她能进沈府不知多开心呢,好几次对皇后说,沈家老夫人老太爷都是好相处的,她不能给沈家留后,心怀愧疚,只盼着能侍奉二老,让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那才最重要。”
“我是能理解,就怕老头子以后知道这件事容不下嘉嘉这段感情,太惊世骇俗了,谁敢信啊?”
“那就先瞒一天是一天,老太爷看着也是心宽的人,以后一点一点告诉他,循序渐进,大不了生气打一顿就是了,还能将沈大人赶出家门不成?”
沈母想想也是,然后说:“到底是女人一辈子一次的喜事,我们还是该隆重一点,嫁衣那边自己准备,新房的家具过几天也要抬过来了,我去库房翻翻,看看有没有喜庆一点的装饰,给放到新房去。”
徐嬷嬷见状点头说:“您要是喜欢什么尽管开个单子,皇上必然是会满足您这点小心愿的,说白了,这亲事也是双方点头确认过的,目前知情者除了这两对夫妻也就咱俩了,外人看来,可不就是一段好姻缘么。”
有下人送来了新郎官的喜服,沈母看了几眼,料子是最好的,刺绣也是最好的,她儿子长的如此出众,穿上这喜服必定是全长安最俊俏的新郎官。
“去,派个人将这喜服送去户部,盯着老爷试穿,哪里要改的记下来,顺便提醒他一句,可别忙的连婚事都忘了。”
沈嘉收到喜服愣了一下,他这段时间住在户部,连门都没出几趟,确实忙的忘了日子,算算,离他成亲的日子也就一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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