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头一回听到这么理直气壮走后门而且还觉得是他占了便宜的,他气笑了,“尚书大人,一则,下官未必能接您的位置,就算接了,那也是皇恩浩荡,并非与你们做人情,怎么您说的能与我平等交易似的?”
“难道老夫这个提议不好?石越你不也见过?此子半生颠簸流离,自小无父无母,吃尽苦头,难得的是还能保持一颗为国尽忠的心,又有一身本事,能弄到工部来岂不最好?”
“您怕是忘了,观政期是两年,您可以调任他到工部观政,若是两年后他政绩斐然,立功无数,但是可以酌情提拔。”
“沈大人是否忘了自己的升迁之路,或者你是不敢让比你优秀的人爬上来?”
沈嘉直视着他问:“您老很了解他?还是很了解下官?凭什么说出他比我优秀的话呢?”沈嘉心里有些不解,自从上次去了地宫后,他对乔元俍有了新认识,这是一个心里藏着秘密的人,以前的逍遥自在也许只是因为没有涉及这个秘密罢了。
他应该知道石越是徐首辅举荐的人才,不出意料,三年内他肯定要升官的,那乔元俍急什么?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他文武全才,沈大人难道也是?”
沈嘉一本正经地回答:“文官只要做好文官的分内事就好,会不会武有那么重要吗?
再说了,石越不适合工部,他想要一展才华,想要上阵杀敌,就最好别来工部,我说的对吗乔大人?”
乔尚书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一脚跨出门槛时回头说:“年轻人,太自信有时候也不是好事,谁还没点秘密呢?”
沈嘉听完这句话,下意识觉得他也知道自己和赵璋的事了,似乎也没什么可诧异的,有一个人知道就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世上没有透风的墙。
所以沈嘉出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何彦去请石越,他要重新琢磨一下这位石状元了。
“梵音楼是长安城新开的酒楼,以雅致安静为主,吃的都是素菜,也不知道你吃的习不习惯。”沈嘉将人请到了梵音楼,点了一桌子菜,这酒楼不卖酒,只卖茶。
石越客气地说:“下官不挑食,什么都能吃,以前云游四海时饥一餐饱一餐的,有吃的就不错了。”
沈嘉趁机试探道:“石大人是从小就被云真大师收养吗?还记得自己的家乡和父母吗?”
“据家师说,他捡到我的时候我还是个婴儿,肯定是不记得自己的出身的,沈大人怎么突然对下官的身世感兴趣了?”石越抬头笑看着沈嘉,他平时不苟言笑的时候居多,笑死了整张脸就生动起来了,而且似曾相识。
“单纯好奇而已。”沈嘉接下来和他谈论了各地的风土人情,他对这方面格外感兴趣,因此看了许多游记,许多地方没去过也跟去过似的,而石越是真去过许多地方,两人天南地北的聊起来,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西南的雪山,西北的湖泊,天下之大,美景不知多少,若能一生走遍天下,那才快活啊!”沈嘉感慨道。
“行路难,风餐露宿更难,且危机四伏,当然,如沈大人这般身份,出门必定有车有轿,仆从无数,应该是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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