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要说里面没鬼谁信呢?陈勉当即就穿着官服到宫里告状去了,一顿哭诉,皇上最后令大理寺接了此案。
这种事本来不好查,可是不知谁泄露了徐首辅家的三小姐与北陈王有私情的事情,哪怕没有证据,民间也早就认定了是奸夫淫妇齐齐害死了原配,一时间,连徐首辅的名声都被连累了。
徐首辅直接被气病了,太医一个接一个的上门诊断,药方一张一张的开出来,可是人却不见好转。
沈嘉与工部其他官员还上门探望过,陈勉是不好去的,徐家的孙女间接害死了他的妹妹,这个仇在他这一辈是不可能化解了,也因此,徐首辅派系的人被陈勉以各种罪名撸下去了好几个。
沈嘉私下对赵璋说:老实人发起狠来才是最可怕的。
陈勉平日老实憨厚,为人真诚,真触碰了他的逆鳞,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北区建好那日,赵璋在夜里偷偷去看过,没带沈嘉,独自走在刚铺好的道路上,然后看到几名夜巡的百姓提着竹篓边走边捡垃圾,看到路上不平整的地方竟然还会跪下来一点一点地调理平整。
赵璋走过去,蹲下来与他们一起将路上的一个坑填满,边动边问:“你们为何要在夜里捡垃圾?”
那几人抬头,看到赵璋这位俊美贵公子,吓得后退几步,问:“这位公子是迷路了吗?这里是城北,您要出去只要沿着这条大马路一直往前走就好了。”
赵璋点点头,“是,夜里无聊随便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这里是城北?似乎与我以前看过的不太一样。”
说起这个,几人一人一句开始给赵璋介绍起来,“何止是不太一样,简直是大变样,您肯定不知道,三个月前这里还不是这样的。”
“这多亏了工部的沈大人啊,谁能想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还能建出如此恢弘的建筑群来,连官老爷都夸赞我们呢。”
“可不是,再过几日我们就能搬进新宅子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宅子呢,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让自家婆娘住上新房,我真是……”老汉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赵璋便问:“新房好看吗?我听说建的极其简单丑陋,而且还是租给你们的,每个月得付房租,这样也甘愿?”
听他如此说,几个人都不高兴了,怒视着他问:“公子,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你可别乱说,房子是官府建的,我们没出一文钱,建好了租给我们是应该的,何况沈大人说了,只要我们租满十年,这房子就送给我们了,这十年里,房租实在付不起还可以欠着。”
“可不是,官府可厚道了,一年才一两银的房租,您去外头打听打听,就是一间柴房一个月也不止这个数,说是租,其实与送没什么区别。”
赵璋继续问道:“一年一两银子不多吗?你们平日靠什么为生?要养家糊口,要赡养父母、抚育儿女,很不容易吧?”
几人同时笑起来,“以前您要是问我这个问题,那是真难倒我们了,如今不一样了,只要肯付出劳力就能有报酬,这几个月我们白天在工地干活,晚上就出来值夜,还接了清扫的活,一个月就能把一年的房租赚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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