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拿什么保证?人心难测。”
沈嘉看着他幽幽地说:“出了事本官一人承担。”
换做以前,众人会因为这句话嘲笑他不自量力,可是如今,他们需要仰望着沈嘉,这天下还真没用沈嘉担不起的事情。
况且这几年两广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据去过那边的官员回来说,那边不仅气候宜人,而且生活十分便利,大江南北的东西应有尽有,商业极其发达。
也有官员觉得沈嘉过于重视商业本末倒置,但回来的官员说并非如此,两广那边土地肥沃,气候非常适合粮食种植,粮食产量不仅足够供给当地百姓,还有剩余支援其他地方,就算遇到灾年,也有海外广阔的土地,从海外运粮回来比从北方运粮南下还方便。
而沈嘉去年用粮食解决了北方大战,就算主战派天天说他的方法过于懦弱和温和,也无法否定他的功绩。
一个才当了三年的两广布政使,竟然能拿出如此多的粮食来解决战争危机,光是这一份功绩也足以傲视群雄了,因此皇上提拔他接替首辅之位,朝堂上敢明着反驳的人并不多。
散朝后,沈嘉照例带着太子去处理公务,徐柏宴贴身跟着,时不时与赵庭解释一些政务上的事情。
他去了一趟西北,回来后人粗糙了许多,以前喜欢穿雪白的长衫,风光月霁,如今除了朝服就是一身布衣直缀,据说刚定下亲事,年底就会完婚。
“沈大人,下官还未曾郑重向您道过谢。”徐柏宴私下对沈嘉说道。
“为何要道谢?”
“自然是谢您免除了一场大战,活命无数,下官在西北数年,对当地的百姓也有了感情,能看到他们活着就是最好的安慰。”
沈嘉问他:“那你觉得这场战争是大更好还是不打更好?”
徐柏宴摇头说:“下官愚昧,且不喜欢争端,自然希望天下太平最好,但接触过北境蛮夷就知道,好战是刻在他们的血液里的,根除不掉,能免除一次战争却不能安享太平一辈子。”
“你说的对。”沈嘉转头问赵庭:“如果让你来主导一场侵略之战,你会怎么做?”
“这”
“不必现在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写一份详细的方案来,也可以去咨询朝中的老将军们,战鼓一响,将士们在前线拼杀,后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你理一理这其中的关系。”
赵庭认真答应下来,小声问他:“若是再有战争,孤可否跟着上战场?孤自小学武艺,骑射武功都不差。”
沈嘉哪里敢答应他,“这种事得问你皇叔,不过想必满朝文武与天下百姓都不会答应的。”怕赵庭心里不痛快,他解释说:“你的身份太精贵,若是你去了前线,将士们为了保护你只会分心,统帅为了顾及你也不敢放手一搏,你去了只会碍事。”
赵庭不服气地说:“我可以假装士兵入伍,不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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