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食也不消了,贝梨气冲冲上去找他问责。
随厌刚从卫生间出来,闻言只瞥了她一眼,去桌上抽张纸不紧不慢地擦着,白色纯木浆压花纸在他手上细致地擦过每一个手指,动作优雅像在悉心雕刻艺术品,让人只觉得那纸巾过于幸运,竟然能吻遍他那双如玉琢般骨节分明的手。
他不搭话,贝梨站在门边挺没势的,碰了碰鼻尖,坐到病床边椅子上,“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就帮我应下你爷爷的邀请?太缺德了。”
随厌似赞似讽,“还不错,还能把这件事想起来。”
???
她哼哼,“我脑子又不傻。”
随厌坐回床上,微微垂眸看她,正了正色道:“你以为你回来的事还能瞒老爷子多久?”
贝梨简直莫名其妙,“我和他无冤无仇的,我回来的事他知不知道又怎么了。”
“老爷子一直在致力于和我打好关系,努力拉拢我身边和我有关系的每一个人,你当你能幸免?”
贝梨想起来中午江氢知道棠老爷子在这里之后,遁得比兔子都快的身影。
随厌又说:“现在他应该已经知道你具体是谁,也知道我们俩之前的关系,回头他要是探你口风,不用隐瞒,他给你好处就受着。你对我恩情越大,他会以为你对我越重要,给的尊重好处越多。”
这算是解释中午为什么说她是他恩人。
贝梨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所以我是连坐了?我不想和他打交道,就不能和你撇清关系?”
随厌躺回床上,睨她一眼,唇角忽扬了扬,有点得意,又有点笑她蠢,“我为什么要和你撇清关系?又撇得清关系?”
贝梨:“……”
“老爷子一直想在我身边安个女人稳固我们俩的关系,顺便帮他监视我,你要是对我没恩情,不重要,只看之前的关系,是会让他未来孙媳妇膈应的存在。”他低声提醒:“想想我小时候过的生活就应该能想到你日后的下场。”
贝梨脊背一凉,脑子里的神经紧绷。突然间就后悔这么一意孤行地回来了。
她咽口口水,“所以我要和你保持好关系?”
“还不算无药可救。”随厌右手食指压在中指上,在大腿上弹了下,难得赞一句。
只是贝梨听着,怎么这么像明褒暗贬呢。
牵连已经造成没发改变,贝梨努力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约法三章:“保持好关系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各种讽刺挖苦我。”
随厌应的利落,“行。”
她想起来昨天他阴寒的声音头皮还各种发麻,“只能好好说话,不能阴阳怪气发脾气。”
“可以。”随厌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这么多坏形象。
她说完了,轮到随厌开口,“既然要让老爷子知道关系不错,总要摆在明面上让他看见吧。”
贝梨:“?”
“好比今天中午你过来送饭,我吃了,他看见了。”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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