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贝梨小姐。”
霍尔姆走开,贝梨抬头看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随厌,“你怎么来了?”
随厌抬手轻摸她晕了红的眼尾,认真又心疼地看她眼睛,“不放心,怕这时候你会害怕。”
他问:“怕吗?”
她不得不承认,“怕。随厌……我有点后悔了。”
贝梨低下头,鸦羽般卷翘的眼睫眨了眨,绯红的眼眶又有湿润泛出,“我现在感觉做什么都不对,我好怕我妈会恨我一辈子。”
随厌喉结压抑地滚了滚,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最后只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做到这一步之前,他们不知道李筠和莱西有那么深的情愫,知道的时候,已经收不了手了。
怨,可能是必然的。
而且,即便提前知道,也是要做到这一步的。
他低头仔细看了遍她今天的装扮,换个话题,“今天很漂亮,我送你回庄园?嗯?”
“……好。”
霍尔姆安排的车停在教堂门口,贝梨被鱼尾裙束缚着小步慢走,以她现在的精神,也走不了爽利的大步。
随厌配合着走在她身边,“头沉不沉?”
贝梨动了动脖子,这才意识到脖子已经被皇冠压的麻木到没知觉了。
原本宣誓环节结束后是休息时间,她会换一套舒适的衣服和发型,结果因为变故,一直戴着没有换。
她停下,抬手摸摸皇冠,发型师卡得紧,刚才那一摔也没有晃动丝毫,头顶微低,对着他说:“沉,你帮我摘下来。”
随厌手指摸上她的发,找到卡扣把皇冠摘下来,打着小卷的编发散开落下,他以手作梳给她顺一顺。
又冷又硬的皇冠握在手里,硌得手疼,也沉得压手腕。
他又低头看着她脚上的水晶鞋,“脚疼不疼?”
“不好走,不过这个可不能脱,一会儿出去会冻死的。”
他视线上走,又看她贴着身线的裙子,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贝梨失笑率先开口堵住他,“穿着难受,但也不能脱。”
到门口,佣人送上之前披的白色绒毛大衣。
外面的雪已经下大了,厚厚的足有五厘米深,整座城市都银装素裹起来,比之前更显圣洁,路上铲雪车正不停歇地工作,开辟出路来。
台阶上的雪虽然被铲除,但阶面上冻了一层薄薄的雪冰,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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