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梨嘻嘻一笑。
他问:“饿不饿?想吃什么让孙姨做点早饭给你带过来。”
“有点饿。”
“想吃什么?”
“好多啊,豆浆,孙姨熬的特别浓稠的粥,油条,蟹黄包,蒸饺……”她来回掰着手指头,把几乎能想到的早点都说了一遍。
随厌挑几个适合她现在吃的,给孙姨打电话让送过来。
有了第一次意外出事,随厌整个人都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吃饭是喂的,厕所是抱着去的,洗澡和卫生清理都不让她动一下,把她整个人都当成了瓷娃娃,皱一下眉都要问问哪里不舒服。
直到医生看见说不能给孕妇造成心理压力,他才克制住。
好在胎儿非常懂事听话,整个孕期除了那次彰显自己存在感的意外,没再让贝梨吃一点苦,生产也非常顺利,进产房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速度快的医生都惊讶。
六斤五两,男婴,非常健康。
护士说完婴儿基本情况,正准备把孩子抱给爸爸,然而他那双手刚抬起来,在看到后面推出来的妈妈后,直接打弯去握妈妈的手,夸她真厉害,细心问她哪不舒服,跟着她往病房走,把婴儿的存在完全抛在脑后。
护士连忙喊:“孩子,孩子不要了?”
随厌两耳像被捂住了听不见,完全没理会,被贝梨瞪一眼才拐回去接孩子,放床边让她看。
又过一个月,在医院月子中心住到出月子,他们一家三口才打包回家。
时间不赶巧,山上的梨花这时候都败光梨树开始结小果了,只有院子里那两棵双生树,因为海拔高,花期每年都排在末尾,正是盛开的时候。
棠听豫刚出满月,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哭着喊着闹到树下,睁着圆滚滚的黑眼珠,稀罕地伸小肥爪去抓落花,花瓣太小不好抓,他抓到一瓣就能自己傻呵呵乐半天,露着粉嫩嫩的牙床流口水。
贝梨嫌弃地给他擦擦,放婴儿车里让他自己玩不再管,打个哈欠,坐一旁的躺椅上闭眼午睡。
随厌在书房工作,手边定的闹铃响起,没等他出去下到一楼,就听见院子里棠听豫扯着嗓子干嚎的声音,两声四声交替喊:吃饭,我要吃饭。
能穿透耳膜的响亮,听声音就知道身体很好。
随厌在客厅找到奶瓶,冲好奶拿着出去。
午后树下,落花快要把青石板都覆盖,上面偶有几块随树枝摇晃的光斑,棠听豫依旧嗓子好地躺在婴儿床里嚎叫,干打雷不下雨,旁边的贝梨早就对他的声音免疫,睡得眉头都没动一下。
随厌唇边弯了笑,走过去,拿着奶瓶在棠听豫头上晃了晃,他立刻呲着牙床咯咯笑开,松开手里的花瓣,伸手去抓奶瓶。
随厌指腹轻捣他嫩生生的脸,“安静,别吵妈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