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反应迅速,头颅保住了,被削掉了半只耳朵。
它警惕的对着万俟琤低吼,向火堆踱了两步,火光将它的身影显现出来,这狼十分凶狠肥硕。
它狰狞着与万俟琤对峙,却并不上前。
万俟琤瞳孔微缩,他太了解这种畜牲的习性,听到身后初岫方向的杂乱瞬间,他果断的掷出长刀,同时飞快转身。
看到初岫被狼扑在地上撕咬的瞬间,他脑子里一片嗡鸣。
被刀插入心脏的狼只来得及短促的嚎叫了一声,扑在初岫身上的狼闻声转头,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打的脑袋一震。
接着,它软软的倒了下去。
狼的头顶,有一块儿明显的凹陷,很快,血顺着口里吐出。
万俟琤掀开狼尸,见着了一片血红。
他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僵,轻轻的去捧初岫遮在脸上血肉模糊的胳膊,低声叫他:“初岫。”
初岫轻轻动了动,应了声。
万俟琤松了口气,将他的胳膊移开,火光下,他看见了初岫眼睛里细碎的水光。
初岫涣散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接着,身体颤了一下。
是那种动作幅度很大的颤,万俟琤知道,他吓坏了。
万俟琤沉默的将他的衣袖挽起,上边被鲜血染红,手臂上的肉外翻,伤口很深,不知是否到了骨头。
初岫声音很小的说:“阿琤,给我上药。”
万俟琤将包袱取了过来,取出麻布和药瓶。
又去打了山泉水,动作很轻的给他擦血,却依然能感受到他疼得身体在战栗。
初岫怕疼,平日里破了个小口子也大呼小叫,可那晚万俟琤才知道,他伤的越重,话越少,宁愿将唇咬出血痕,也不吭声。
山泉水环佩叮当,他将药涂在伤口上,然后用麻布包上,比上次动作小心了许多许多。
初岫低头看了会儿胳膊,舔了舔唇上咬出的血痕,他看着他的背影,问:“阿琤,你受伤了没?”
万俟琤没说话,他用山泉边洗了手,回到初岫身边,将自己的外袍裹在了他的身上。
将篝火熄灭,只留了一个火把。
他避开他的伤口,将他抱了起来。
就着那火把,初岫看到了地上的狼尸,身体轻微的抖了下。
万俟琤抱着他的力道就紧了紧。
走到先前那匹狼身边,他抬手将刀抽了出来,插回了身后的刀鞘。
从刚刚开始,万俟琤就不理他,像是生气了。
说一句话不理,两句话也不理,明明知道自己受伤了,他连句关心的话都不说。
初岫的惊魂未定逐渐转换成了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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