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夙之,我教养你七十六年,除却感情上做的有些不到位,自认没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他顿了顿,似乎是被气到说不出话,良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今日倒想问问你,师恩究竟于你是个什么东西?”
沈夙之心中慌乱之感一闪而过,这还是宋宴第一次对他自称为“我”,语气中尽是疏离,但他依旧决绝道:“师尊,你的确教了我许多,我今日这一声师尊,便是我们最后的情分。”
“以你的实力,确为当之无愧的正道第一人,可是,你不配做正道。”
他动了动手,铁链哗啦哗啦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中响起:“我抓到你的把柄了,宋宴。”
“除非你今日在此杀了我,否则待我出这水牢之日,便是你身败名裂之时。”
沈夙之歪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语气有些怜悯:“届时我会看在你曾经教养过我七十六年的情分上,救你一命。”
见宋宴不说话,他又道:“不如你随我回魔界,美人如云,任君挑选,如何?”
“美人?”一向清清冷冷的宋宴拢了拢衣袖,反问道,“包括夙之吗?”
沈夙之“呵”了一声,嘲讽道:“想不到堂堂修真界第一高手,私底下竟是这般模样。”
宋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了他半晌,竟直接转身走了。
他自然想得到沈夙之口中他所谓的“把柄”是什么,无非就是后山芥子空间中那一群人,若他不知道真相可能还会担忧片刻,但如今听到这些话,他心中只想发笑。
分明是为了拯救天下人而奉献,却硬生生被人扣上了虚伪恶毒的帽子。
沈夙之,你也该尝一尝苦头了。
宋宴一想起原文中心系苍生的浮华真君被人污蔑至那种程度,连辩解都来不及便丢了性命,只觉得心中蓬勃的怒气在翻滚。
没有他,他们如何能飞升?
沈夙之既然特地留下来想看他身败名裂,那他偏偏不如他意。
在等待审讯沈夙之的两日内,宋宴足不出户,对任何人的求见都表示拒绝态度,一度让元明子十分担忧,急切又不知该从何下手去安慰自家师弟。
两日很快便过去了。
审讯沈夙之这日,万里无云,晴朗无风,天气恰到好处。
听闻是审大师兄,执法堂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连围墙上都挤满了围观的弟子,都想来看一眼。
执法堂内,掌门元明子坐在最上方,宋宴身为沈夙之的师尊,坐在元明子旁边,与他只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
下方,各峰峰主与各位长老依次左右各坐了一排,岳华宗中有点身份的都来了执法堂。
几千年来,岳华宗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让魔界之人,还是魔界至尊混入宗内,甚至成为了岳华宗下一代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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