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白菜叶子都是街口菜摊子的大爷送的,水是井里打的,跟烙饼一个灶烧开,不过略沸几滴油珠、几粒盐巴。”春兰憨厚笑道,“赚的就是辛苦钱,我算过了,一天下来能赚小十个钱呢!”
一天十个大钱,一月就是三百,扣去一百的住宿,还能剩二百花销呢!
等下个月就给自己买个花戴戴,看这回谁还敢骂!
“以前我累死累活给人当奴才似的伺候,熬夜扎花纳鞋底缝衣裳,一年到头没个松快时候,”春兰道,“拼死拼活五六年才攒了几百个钱,就那样,还偷偷摸摸做贼似的呢!”
如今她没有孩子要养活,也不必孝敬公婆爹妈和各路长辈,赚多少都在自己兜儿里揣着,很踏实。
洪崖点头,“挺好。”
“是呢,我也觉得挺好,”春兰抹了抹热出来的汗,笑呵呵道:“我都想好了,先趁年轻攒点家底,等过两年我也赁一个铺子当掌柜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都在放着光,明晃晃透着对未来的期望。
洪文大受触动,“那感情好,回头你做了老板,我们还去贺喜呢!”
三人都笑起来。
正吃到一半,忽听街口一阵喧哗,隐约传来混杂着的哭喊声。
洪文师徒下意识站起身来,探头眺望,“怎么回事?”
可巧有人神色慌张的从前面冲过来,被洪文一把拉住,“前头怎么啦?”
“哎呀,坏事了!”那人拍着大腿大惊失色道,“有辆马车撞了人,那人的腿当场就断了,流了好大一摊血,骨头茬子都出来了!大过年的,正不知……”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面前突然人影一晃,刚抓着自己的两个人瞬间没了影。
“没事儿,”春兰一边擦着手,一边出来安慰那人,“别担心,才刚跟你说话的可是位神医呢,他过去一准有救。”
众人一听,都跟着念佛。
洪文师徒俩赶到事发现场时,那里正里三层外三层乱作一团,孩子哭大人叫,夹杂着伤患高一声低一声的痛呼,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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