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柳枝、芦苇等制造柴把子,把它作为外围,里面盛放石料,再进行一定尺寸的埽捆,在进占之前,在埽捆的两端系上绳索,将其直接推入水中,再将其绳索固定在堤坝的木桩上。”
“渗流的时间不长,在较窄的河口时用大体积物料及时添堵。下方有湖,这些时日挖了河道,有必要时将其引入湖中。”
“是……”
秦筠冷静的下了一道道命令,有了指引,百姓官兵们全员动了起来,秦筠扫向那几位大人,“你们也去帮忙,若是荆江真的溃堤,后果谁也负不起。”
生命的代价谁也不想承受,几位大人虽颇有微词,也都加急进了修补队伍。
来时秦筠就命那位县主簿让南郡百姓赶于高处,城中虽没有后顾之忧,但这些确实是凶险,一不小心,他们这里这些人就会丧命于此。
秦筠这会儿心里满是后悔,他不该让沈清和陪他来南郡,他就是个混蛋。沈清和将性命交到了他手上,他无以为报。
秦筠愧疚的看了沈清和一眼,只见沈清和对他笑了笑,眸中无悔意。秦筠深深的看了沈清和一眼。
沈清和倒不觉得后悔,既然来了,他定是知道后果的,左右不过是一条贱命,能换来南郡安康,怎么说都很划算。
向后是死,向前也是死。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沈清和踏着泥潭走过去,衣袍沾满了泥渍,“殿下信我。”
他舍弃了一身洁净,一步步走到了秦筠面前。秦筠的心都似随着他转动,溅起的温热软了心尖。
不知是不是因为急切,沈清和脸上溅了一滴泥渍,秦筠一怔,浑身柔和了下来。清和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如此?
秦筠迟疑着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拭去了沈清和脸颊上沾染的些泥渍。
他就该永远干净漂亮,不入尘埃。
沈清和当即愣在了原地,恍然间他似乎觉得秦筠的指尖碰过了他的唇瓣,酥酥麻麻的,心却悄然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到第二天天边泛了鱼肚白的时候,一切慢慢到了正轨,雨水停了,下首的天空有了亮意,朝霞出,天要晴了……
所有人停下看着久违的光亮。
沈清和月白色的衣袍上沾满了污渍,浑身湿透,他也不在意。秦筠与沈清和一般无二。
或许是上天庇佑,也不忍心他们的努力功亏一篑,终归是没发生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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