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得远嫁了,毕竟这应下了抚蒙,太皇太后懿旨赐婚又悔婚,嫁在京里岂不是打太皇太后的脸吗?
也不知,这位大格格算不算得偿所愿了。
十五这日,娜仁生辰,一早儿被众人簇拥着梳洗更衣,在明间儿太师椅上坐了,琼枝带人给她磕头,乌嬷嬷也旁边福身道:“长生天庇佑,咱们格格十七了,以后万事没有不顺遂、不称心如意的。”
金珠银珠格外伤悲,大家起身后,二人又齐齐给娜仁磕了个头。
“格格……您别拦,这是奴才们在您身边,陪您过的最后一个生辰,给您磕的最后一个生辰头了。”
金珠泪眼婆娑地道:“愿您年年岁岁,万事如意,日后儿孙满堂,福寿安康。”
银珠道:“愿您得如意郎君,岁岁安康,日后小阿哥连着串的生,儿孙媳妇们没有不孝敬的!”
“这都什么贺词啊。”娜仁听着只觉啼笑皆非,自己亲自扶她们起来,道:“只要你们以后在宫外能好好的,我在宫里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琼枝笑道:“这也是真情流露,是金珠银珠的一片心意啊。”
娜仁在暖阁炕上用过奶茶与几样点心垫了肚子,漱口后便往正殿去。
一出偏殿门,就见苏麻喇站在正殿廊下等着,一看到她就微微笑,一欠身道:“格格生辰吉乐。愿咱们格格萱花挺秀,岁岁无虞。”
“可不敢受您的礼。”娜仁忙快步走过去扶她:“您这一拜,可不是祝贺晚辈,是折煞晚辈了。”
苏麻喇笑着拍拍她的手,挽着她的手往里走:“太皇太后卯初刻就躺不住起来了,佛堂里烧了香,又让人预备着磕饽饽头。今儿前头休沐,皇上来得也定然早。”
娜仁进了正殿一看,果然太皇太后就坐在里间炕上拈着念珠,眼眸微阖,一听她进来的声儿,睁眼打量她。
今儿过生日,娜仁被乌嬷嬷催着穿了身喜庆的,朱红攒珠绣金丝海棠的圆领氅衣,内里搭月白立领暗花衬衣,颈上系着葱黄丝带,结着大大的蝴蝶结,丝滑柔顺地垂下,丝带尝尝地直落到裙子下摆,缀着的珠玉在行走间流光浮动,很是好看。
头发也盘了少女结的圆满髻,簪着一支赤金海棠花托嵌玛瑙珠子的步摇,另有两只小米珠穿成的珠花,耳边是米珠串坠着玛瑙珠的耳坠子,底下金丝掐成的花托在照进来的日光底下也很是好看,更衬玛瑙殷红的颜色。
“好!今儿这身打扮好看。”等娜仁进来磕头,太皇太后亲自倾身扶住她,笑呵呵道:“又长了一岁,以后可得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我才对得你阿布麦母。”
娜仁轻笑听着,太皇太后又见她腕子上是一串珊瑚珠子,也是赤金花丝包裹着的,很是好看,便道:“这定是你阿哈打南边寻来的新鲜花样子,他就你这一个妹妹,什么好东西都给你送进宫里来。”又道:“这丝带结得好,我看京里那些闺秀这样打扮,可就是没有咱们娜仁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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