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蕙笑道:“那奴才可得努力着,少说也再过一二十年,只怕到时您身边都没了奴才这个人了,可就让后头来的人努力着了。”
说起这话,琼枝便道:“你也该选一个伶俐的带在身边教教手艺,旁的不说,你一个人做针线上的事儿,难免有力有不及的地方。”
“我这不是看着呢么。”岂蕙叹道:“只却没碰上个合眼缘的,……你说当日你带麦穗回来,怎么就把她给了琼枝?我这不也没有人吗。”
娜仁听了微笑不语。
没几日清明,皇后命人在御花园里扎了秋千,摆上酒席,置肴馔果品,宴请嫔妃。
皇后的面子自然无人不给的,阖宫嫔妃皆至,太皇太后与太后也赏脸过来略坐了一坐,吃了两杯酒,不过慈宁宫花园里另还摆了筵席与太妃们,二人很快离去,留下小一辈的就畅快多了。
娜仁是懒,皇后是见自己在那边使人拘束,昭妃是不在乎,董氏素来沉默,四人没下去玩乐,只在席上坐着。
娜仁命人将酒端上来,笑道:“宫里的什么桂花清醴一类的酒水都是醪糟水的似的,妾命人取了旧岁存下的紫米封缸酒来,这一回是玫瑰的,比前日吃的茉莉的倒是另一番风味,娘娘且尝尝。方才老祖宗与太后都在这儿,不敢取出来,怕她二位嘴馋呢。”
“慧妃的好酒,可是要尝尝。”皇后笑吟吟一点头,又很不放心地对下头道:“佛拉娜,可千万别去荡秋千,你瞧着稳当,可你这身子经不住。若实在想,这秋千就扎在这,等你那胎稳当了再说。”
且说席面底下,纳喇氏素日看着不显,其实在闺中也练过几分骑射,清梨也不是柔弱之人,荡起秋千来好些花样,足地让人眼热。佛拉娜胎虽没稳当,玩心可问当,这会在旁跃跃欲试,听皇后开口,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清梨便忍笑拉她去斗草,又道:“好姐姐,我在上头足晃得心慌目眩,咱们两个斗草去,我瞧这里头倒有几样南边没有的草木,姐姐你一一指给我听。雀枝,我与你小主去那边,只怕没有亭子边上暖和,捧一件披风来。”
见她拉着佛拉娜走了,娜仁好笑:“找理由也不找个好些的,她在宫里足足住了有一年多了,怎么可能连花花草草都分辨不出?”
“李妹妹也是一番好心。”宫人将青团、艾窝窝、撒子等吃食奉上,皇后又命:“拣两盘子,与马佳小主和李小主送去,再热热冲两碗红糖水。清明寒食,只怕伤了佛拉娜的身子,她如今双身子,正金贵着呢。”
娜仁掐着撒子吃,随口道:“前儿听她说,太医新配与她的当归阿胶固元膏吃着不错,若真有效验,倒是件好事。”
“可不是吗,皇上与我也是这样说的。若这能吃好了,胎气稳固,又怎差这点子阿胶燕窝之流呢?”皇后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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