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也是到了时候了,上个月,他上奏请皇帝亲政,我心里就觉着不大对劲,原是染了疾病,不得不急,等不得徐徐图之了。”
“老大人用心良苦,皇上也知道。现皇上已派了太医去为老大人诊治,还准皇后娘娘回家省亲。”苏麻喇上前与娜仁同扶着太皇太后向佛堂内一张罗汉榻上坐了,又端了茶来,太皇太后缓过神,忽地问:“快五月里了吧?”
苏麻喇道:“是,今儿已二十九了。”
“钦天监瞧的日子,不必多拖了,七八月份最好。他若真有心,临终还能为皇帝勤政铺一回路。多少年啊……苦了他家那口子了。”太皇太后说着,不禁潸然泪下,也谋算不出什么。
娜仁忙揽着她,晚间太医来回话,说约莫再有二三个月的功夫。
这对皇后更是个打击,也不顾规矩不规矩,连夜回了赫舍里府里。
昭妃对此评价:“一则祖孙情深,二则赫舍里家还需索老大人顶门立户,虽然老大人近年不大理事,却是一根定海神针。神针倒了,赫舍里家借着顶门立户的那个,还没看出来呢。”
“咱们又说人家的事做什么?”娜仁斟了一杯茶与她,随口道。
她心里倒清楚,赫舍里家下一个顶门立户的就是皇后的叔公,如今吏部任职,当日南苑见了半面的索额图大人,当然未来的结果也不怎么地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是‘见了半面’,没隔着屏风没看着脸却听见了声,可不就是见了半面?
漫不经心地胡乱想着,娜仁抬头笑问昭妃:“这茶滋味如何?泡茶的手艺还是少年时在太福晋身边,撒娇学来的。”
昭妃点头:“茶香不俗,入口不涩,极好。”又道:“我也不会品这些个,你让我吃了也不过牛嚼牡丹。”
青庄在旁笑道:“您素日只喝苦茶,自然不会品着些。如今改改口味,可别为难自己的舌头了。”
她说了句俏皮话,昭妃淡淡看了她一眼,倒没恼什么。
对青庄与春嬷嬷,昭妃不说和蔼,也是极有耐心的,也在这样的衬托下,显得鄂嬷嬷与鹣鲽混得愈发地惨。
娜仁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也是混得太熟了没什么顾忌的了,想起来就随口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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