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偌大的圣山范围,他比较感兴趣的也就周天元了,毕竟号称至圣年轻时。
“说回一溪,同行时他擅长的法决不多也不强,却能精准避开每一道攻击,说的每一句话都正中我心的时候,我就怀疑他或许通晓推演之术,可能经历比较坎坷,所以待人有所保留,不够敞开心扉。”
“但他对我好,所以我无所谓,而且我也有所保留,所以也不必要求别人对我毫无保留。”
穆芝老道听得近乎目瞪口呆,还是觉得不对说不通。
金天机知道他的过去,所以这是小陆会有的想法,能够做出来的事。
“我一直都知道他不真诚。”陆形云帮他擦拭颈项,一边娓娓道来,声音很轻,平静得有种心智成熟且坚定的力量,“甚至我在看到周天元欺负他的时候,我其实内心更希望他能够克服这些,因为虽然欺负师弟不对,但一个人如果要羞辱另一个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那人难堪,而不是私下找个没人的地方踹两脚,激起对方仇怨给自己树敌不说,能有什么好处,若说是单纯的泄愤实在太低级,真实情况可能真的是他做了什么。”
从来认人不清的穆芝:“……”
陆形云道:“接触周天元不难发现,他这样的天才,眼里根本看不见旁人的,会对谁恼羞成怒,只有可能是那人真的做了什么,但又不至于让他痛下杀手的地步,还是师兄弟间的矛盾。”
金天机道:“所以你以为跟你无关,而且他还给你递药,我以为他对你是真心实意。”
陆形云一笑,摇了摇头,道:“不,恰好相反,问题就出在那药上。”
“药有问题?”穆芝老道道。
“我出来以后脚踝受伤,他上来递给我凡人用的疗伤药的时候,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陆形云道,“我特别不喜欢一目了然的算计,我真想建议那些手段不够高超没本事欺骗人一辈子的人,最好不要轻易算计别人,因为实在是滑稽又可笑。”
“连我手里都没有凡人用的伤药,古教弟子手里竟然会有凡人用的伤药,这本身就说不过去,除非他早已算到失去修为的人会受伤。而众矢之的已经隐藏在了所有失去修为的人中,就像滴水如汪洋。哪有尊者会恬不知耻对凡人下毒手,失去修为已经是留了最后一线,再下死手,那就只能是笃定了,而且只有可能是外面的年轻一辈下手。”
“我知道我被锁定了,我知道是他。”
当时周一溪说话,在他听来已经十分不对劲,因为那些话明显和先前大相庭径,要么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要么心思昭然若揭,私心尽显,连伪装都没了,可能那时对方已经把他排除在需要在意的人之列,或者说得罪会有威胁的活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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