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城带来的小零食很快就被她吃完,面包牛奶买的也不多,再加上一些膨化食品本身也不是能饱肚的东西。梁怀月饿得很快,实在撑不住饥饿的时候,正打算下去找找吃的。
如今已过了饭点,农村办丧事的酒席热闹但也不是很讲究,主要是在卫生方面,露天酒席,大锅菜,做好的食物拿着一个很大的脸盆装着,再用锅勺一次又一次地舀在菜盘里。
一桌能做七八个,七八个里她一个都不熟悉。
也不是梁怀月太过讲究,主要是跟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再加上饭菜都不是她喜欢的,她一点都不想动。
二层楼的自建房,她和程淮住的地方在二楼的角落。下来时特意闭着眼睛绕着棺材走,黑漆漆的棺材冰冷刺骨,一想到里面躺着个死人她就浑身难受。
农村里有灶房,她推门而入时,程淮正坐在里面和大爷一起说着话,程开燕也在,这两天以来的眼睛都通红着,对于父亲的死,比程淮这个儿子要痛心得多。
挂着火炉上方的小灯泡散发着陈旧昏黄的光亮,灯泡上也裹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油脂。他低着脑袋,火光映在他高挺的鼻梁之上,目光往下落,正看到男人紧抿的薄唇。
程淮看到了她,朝她招手:“过来坐吧。”
她坐过去,问了一句:“有东西吃吗?”
“我让开燕给你送了碗饭过去。”
梁怀月吞吞吐吐地:“…不想吃。”
那就是从大锅菜里单独分出来的一小份,她不想吃那种放在脸盆里露天敞开没个遮盖物,被来来回回地携着尘土进去的饭菜。
程开燕擦了擦眼泪,起身:“嫂子,我给你单独做一份吧。”
梁怀月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她确实也不太会做饭,尤其是使用农村的锅灶。别人愿意帮她,她也谢得很诚恳:“谢谢。”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抽着旱烟,上了年纪老眼昏花,看人都需要眯着眼:“你们结婚多久啦?”
“半年。”
“哦。”老人砸砸嘴,又问了问梁怀月:“侄媳干什么的?”
梁怀月回得老老实实:“画画的。”
看人又哦了一声。
大家对她的兴趣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程淮好几年没回老家,因父亲丧事赶来就已经带了个漂亮媳妇。可惜漂亮媳妇人比较闷,不会来事,除了给公公上香烧纸,就是呆在房间里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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