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左重行说了,你用那把特别的武器打倒实验体后,似乎是受到影响而躺到了今天,正常来说,你应该会想把这样的倒楣事算到我身上。」
苏唐说着,端起马克杯来喝了口水,放回去后才又继续。
「嗯……『要不是不能放着你被实验体弄死,我又何必为了救这种人而受害?』,像这样子吧?你是这样想的吧?」
青年望着他的眼神让邵海联想到前天,当时的他也是端着与此时相仿的神情,问着七叶死了没这种话。还在困惑思索的邵海没有开口回应,苏唐则像是不在意般地逕自往下说。
「那你想怎么做呢?要报復的话现在是大好机会,这里只有我跟你,左重行暂时不会进来,你想做什么的话我也没有力气反抗。你还可以找方法威胁我不要告发你……但这可能难了一点。」
青年苦恼似地轻蹙起眉,「或者你还有什么特别的方法?」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太过认真,像是真心想讨论这种问题。于是邵海同样认真地想了想,而后探出手──他注意到苏唐往后缩了下,但这不影响──摸了摸他的额头。
「……?」
嗯,温度很正常,没烧,不过如果他真的病了,左前辈大概会第一个发现。
邵海收回手。既然如此……那就是被关到不正常了吗?压力太大?不然这种想法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他误会了,苏唐本来就是会问这种问题的人?毕竟他也没有和苏唐有过称得上聊天的交流啊。
重新替他把碗装至七分满,邵海端起小碗塞回他手里,苏唐满脸茫然地接下。难得见他这副表情,邵海只好多劝了句,「你还是早点吃完休息吧。要是真觉得那天的举动不妥当,下次就别再那么做了。」
「……你、你是认真的?」苏唐的语气有些懵。
虽然还是不理解苏唐为什么要那么说,但就这件事来看,他是认真的也没有错。
「本来就是这样啊,觉得对的事情就去做,觉得做错了的事情就改掉,也不用讲那么多……这事其实挺单纯的吧。」于是,他这么回答。
苏唐垂下眼帘,沉默着又回去吃晚餐,好像刚才那段谈话只是他一时兴起,现在没意思了就不再开口。邵海看着他又不理人的样子,默默把刚才的那些话捡回来好好思考。
隔了一会儿后,决定试着表明想法的邵海主动啟口,他终究是想知道苏唐为什么会说那些话,「我是不懂你为什么问我这种事。坦白说,遇到那种情况谁都会生气吧,但要说报復,我也没那种打算。」
苏唐动作没停,不看他却也没有要他闭嘴,邵海便继续说下去,「使用力量的后遗症算是我的事,怪不到你,而你当时不在意我们会不会因此受伤的理由,我也大概理解了。总之,既然我现在没什么状况,你被关禁闭也算吃了苦头,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再说,他躺床的时候还有人关心,苏唐被关禁闭大概没人在意、最多就是觉得他自作自受。这么想着,再看着眼前难掩倦意的青年,他多少有些同情。
……虽然也是他现在颇有馀裕,才能这样同情他了。罢了,同情就同情吧,苏唐还没针对他,那他稍微把小桃的警告放一放,稍微同情一下也不要紧吧?
「你真是个怪人。」苏唐把空了的小碗放到床头柜上,语气有些不善,「不吃了,我要喝汤。」
邵海看了眼碗里还剩三分之一的粥,「你吃饱了?」
「嗯。」
好吧,大概是食量本来就偏小吧。邵海乾脆地把旁边的粥换成了那碗甜汤,还没忘了要把另一个小碗也拿过来,照样盛了半碗后递给他。
等他用完以后,邵海便把餐具和剩下的食物通通放回托盘上,摆明了要休息的苏唐直接下了逐客令。在他刚犹豫起是不是真能就这样走了时,青年瞥了他一眼,冷哼了声后道:「左重行不是说了他在外面,剩的事他会处理,轮不到你来烦恼。」
说的也是。邵海放好东西,又把床边的椅子挪回去,正当他准备乾脆俐落地告辞然后离开,苏唐忽然喊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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