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布条后,木清荷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小隔间,而是一个卧室。
有衣柜、梳妆台和双人的寝具。
她的眼前,站着两个女子,一站一坐。坐着的女子看着虽然艳丽,但细微的皱纹出卖了她的年龄,看起来要有三十来岁,应该就是这里管事的了。
而站在一旁的女子,便是刚刚带着木清荷过来的人。
出身勾栏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聒噪,且容貌皆具有侵略性,彷彿一不留神,魂魄就会被勾走。可她不一样,一路以来沉稳安静,看清了容貌后也是清清淡淡,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事不关己。
细看她的容顏,第一眼或许不艳丽,但看着却很纯净。和那些大家闺秀不同,她什么气息都不带有。毫不夸张地说,就是世外高人般,净洁自然。
那个女人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是一个茶壶。
管事的女子没有跟木清荷说什么套近乎的话,一点也不客气,上来就是一句:「把这茶喝了。」
她的声音并不矫弱,她气势如虹的说道:「镜西,喂她。」
杨镜西听到后,也不管木清荷意愿如何,她走向她,用早就备好的勺子撑开她的嘴,强硬的把「茶」给灌了下去。
她的力气不大,却很容易,也许……是因为相当熟稔的关係。
木清荷这才意识到,这并非是什么茶,而是药。
一碗药下肚,已经来不及了。她尝试催吐,却是徒劳无功。她只能感受到舌根苦涩的滋味隐隐传来。
民间话本中,只要嚐一口便能分辨是何种药材的,根本是无稽之谈。慌乱之中饮下,谁能知晓那是什么神丹妙药?
灌下药后,管事的和杨镜西一起离开了房间。闭门前,杨镜西难以察觉的勾起唇角,并小声的留下一句:「慢慢等吧。」
「你的客人就要到了。」
尔后,上锁的声音叮噹做响。
勾栏,上午演歌演舞,卖技;夜晚男女共度一晚,卖身。
杨镜西留下的那一句话,木清荷并没有听到。她不知所措的被锁在房内,就是奋力敲门,也无人理会。
就这么关着好几个时辰,太阳都西下后,二楼的地板才又传来脚步声。
且是许多人的。
门外再度有了动静,脚步声起起落落后,传来的是女子的笑声。
有的低声含蓄,有的高亢刺耳,声音此起彼落,令人烦躁。看来不只来的人多,本就待在这的也多。
随着来往的声音越来越多,房门开关的声音交杂,她这才想起,自己也在眾多隔间中的其中一间内。
这意识着,她的房间也会有客人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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