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江原踏入许久没进的启桦,脸色平淡得不像是被踢出核心队伍的创始人一般。
其实他与贺晋年早已离心,不仅仅是因为童言,更因为他背负着重振家族的责任,后期公司里常常被塞进来以前贺氏的股东高管。
而裴江原孑然一身,本就不赞成将启桦变成家族企业,在众人心照不宣地排挤以后明了一切。且贺晋年也并不是傻子,情伤失意过后便去查了监控,弄清楚是他从中作梗,这才一步步架空了他的权利。
只是他白手起家,钱赚够了,也就不在乎这些勾心斗角,顺着贺晋年的意思便退居了二线。
后来公司要彻底取代他的职位,找退隐的钟表设计师路丰却屡屡得不到回应,那会儿他也是厌倦了与好兄弟虚与委蛇,正好得知路丰与童言的老家在一块,便与股东商议,又从中截胡了贺晋年打算亲自出马的想法。
他轻声一笑,确实连老天爷都在帮他,坐到黑车却被心上人救了,哪还有他这样的好事。
前台换了一个,不认识他却晓得是身份,为他按了电梯:“贺总在办公室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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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名利场浸淫,周身气质也变得市侩起来。贺晋年头发梳了上去,眼里透着熠熠的光彩,脸上的笑早变得公式化了。
他见了裴江原,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兄弟,这一趟辛苦你了。”
裴江原也笑:“还行,我可等着你的辛苦费。”
贺晋年挑了挑眉,没料到他开口便提到报酬,但看他这样是对启桦彻底死心,便悄悄松了口气。
“行,上午开个会,然后让财务把明细做给你。”
他漫不经心地点头,眼睛望着落地窗外,忽听贺晋年提起:“江原,你在宜原待了这么久,就一次都没遇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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