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话,三两下就将外衣上衫脱了个干净,只身下还穿着条亵裤。衣服被他随手搭在屏风上,露出了结实强劲的上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脖子上依旧套着那块胭脂玉,看得林钰耳根子发热。
她避开视线,伸手拂了拂水,但很快又把视线转了回去,学着他的语气道:“为何这样问?我不能看吗?”
成亲那日,不像李鹤鸣里里外外将林钰看了个透、摸了个遍,林钰其实没怎么端详过李鹤鸣的身体,恍惚间就只记得他身上落着几处疤。
若是女儿家身上落疤,嫁了人后,必然是要遮遮掩掩不愿给夫君看。但李鹤鸣身为男人倒不觉得丢人,眼下大大方方给林钰瞧,只是有一两处疤狰狞非常,看着有些吓人。
林钰情不自禁伸出手在他腹上一处色泽浅淡的疤痕上碰了一下,被水泡得温热的柔嫩指尖擦过皮肤,留下一小道湿痕,李鹤鸣喉咙滚咽,低头看她。
林钰自己怕疼得很,见他身上有疤难免有些心疼,问道:“这是何时受的伤?”
李鹤鸣站着没动,让她慢慢地看,只是说话时声音难免有点沉:“不记得了。”
林钰又指着他臂上一小道长条状的疤问:“那个呢?”
李鹤鸣偏头看了一眼,思索了一会儿道:“我爹用鞭子抽的。”
林钰听罢睁大了眼,万分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但很快又想起李家乃将门,家训刑罚必然会比其他名门世家严苛不少。
她想着,拉着李鹤鸣让他背过身去,果不其然看见他背上还落着数道交错的鞭痕。疤色随着时间已经淡了不少,但看着也能猜得到当初有多重。
林钰心头一酸,眼眶一下子便湿了:“怎么下手这般狠,背都打坏了。”
林钰难得心疼他一回,李鹤鸣见她红了眼,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水珠,宽慰道:“哭什么?打都打了。”
林钰蹙眉:“那也不能下这样重的手。”
“算不得重。”李鹤鸣道:“我幼时和兄长打架翻进祖祠,将祖宗牌位给撞翻了,香火撒了一地,差点烧了祖祠。”
林钰听罢神色一愣,随后敛去悲色,缓缓松开了手,改口道:“……打得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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