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朱铭得知宫外的风声后,计划昨晚离宫,郭放领了一队人在宫外接应。但两人刚刚汇合,便被二皇子带领禁军围了个正着。朱铭无人敢动,郭放却被朱熙当场斩于剑下。朱铭怒急,夺过长剑便刺向朱熙胸口,好在身后侍卫眼疾手快地挡了下来,听说伤了心肺,眼下人还在宫里躺着……”
驶向诏狱的马车上,林靖正襟危坐,一字一句说得认真,仿佛茶馆上面对百千听客的说书人,然而他面前唯一的听客林钰却不像在仔细听。
他缓缓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频频推开车窗透过窗缝看向街道的林钰,踢了踢她的绣鞋:“同你说话呢,你听没听?”
林钰显然没听进耳朵,她转过头,茫然地“啊?”了一声,仿佛没瞧见林靖难看的表情,急切问他:“阿兄,还有多远啊?”
她问罢,又要透过窗去看马车行至哪儿了,明明去诏狱的路也不认得,不知看了有什么用。
林靖按下她开窗的手,把人拉回来摁在矮塌上坐下:“你再急马车也飞不起来,安心坐着,摇来晃去像什么话,跟个孩子似的,哪像成了亲的人。”
林钰被他凶了两句,立马不吭声了,她摸了摸膝上带给李鹤鸣的包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林靖见她这样,实在头疼。林钰刚嫁给李鹤鸣时,林靖总担心李鹤鸣待她不好,可现在却担心李鹤鸣把林钰养得太过娇贵,到如今一句重话都说不得,说一句她便不出声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靖摇了摇头,心道:简直和湄安怀孕时一模一样,十足一个娇气包。
可终究是自己养大的亲妹妹,该哄还是得哄。他叹了口气,放柔声音:“不必担忧他,男人死不了便算好生活着,你且看看自己吧,不过半来月便瘦成这样,若让爹娘见了,不知得心疼成什么样。”
林靖这话纯粹就是在胡说了,他这段时间闲着无事,常往李府跑,也不做什么,就盯着林钰一日叁餐好生吃饭。若林钰腹中不塞下两碗饭他便不告诉她李鹤鸣在狱中的情况,这些日吃下来,她的身段看着似还丰腴了半分。
林钰听得林靖的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皱眉道:“瘦了吗?可我怎么觉得胖了些啊。”
因林钰体弱,是以无论她胖或瘦,在林靖眼里总是皮包骨头凑不出二两肉。他循着她的视线看去,抬起扇子在她肚子上戳了一下,睁着眼说瞎话:“是瘦了。”
林钰拂开他的扇子,不给他戳。
她想了想,问林靖:“阿嫂在宫里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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