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立马又有想要跪下的冲动了,赶紧撇清道:“我不会说的,只要少东家不发话,我就静静看着张氏兄弟作死,缝死了自己的嘴巴,绝不走漏风声!”
赵三离开后,祁昶内心触动仍未减少,心口处传来绵绵密密的微痛,虽痛却甜,丝丝缕缕地渗进他的心脏,见那颗漂泊无依淡漠冰冷的心浸透,灵魂深处也跟着在震颤。
“你可曾想过,就算最后能保护施月莺的性命,你瞒着她这件事,她很可能日后会仇视你,你何必为了帮我出一口气,就……”
祁昶话还没说完,萧明楼便迅如闪电地伸出手,食中二指夹着颗鲜红的丹丸塞进祁昶口中,还不等他反应,两指顺着祁昶的下颌摸至他的颈边,不知按到了什么穴位上,竟让他主动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咕咚。
祁昶尚未看清那颗丹丸长什么样,就将它吞了下去。
萧明楼这一手来得太快,与他平时那副软绵绵懒洋洋的做派完全不同,他面色微凝的专注模样也令祁昶感到十分陌生,一时竟有些惊骇:“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别再让我听见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了,为了你,就是让我与天下为敌说不定我都愿意,何况只是跟个小姑娘别苗头呢?”萧明楼轻哼,眨眨眼,嘴角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给你喂了颗糖豆,怎么,你以为我会给你下毒?”
“既是糖豆,为何不在我吃之前先告诉我?”祁昶眼睛紧盯着萧明楼的脸,方才那阵悸动被一股僵而冷的挫败感所取代,他攥紧了拳头,眉间拧成一个川字,“在你心目中,我究竟是什么?高兴了逗两下,不高兴了连句话都懒得说?”
那他这样和阿猫阿狗有什么区别?
可一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萧明楼从施月莺手中买下来的护卫,祁昶便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了,因为开不开口都一样,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
看看赵三就知道了,萧明楼想要的,或许只是个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听话的仆从。
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萧明楼偏头看着祁昶低落难受的神色,颀长挺拔的汉子竟是慢慢垮了肩背,双肩微微颤抖,两手拳头握得死紧,一股难以捕捉的悲伤在那冰冷斑驳的面容上一闪而过。
他摇了摇头,拉过祁昶的手,一点点用力掰开他捏紧的拳头,口中罕见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祁昶,你看着我。”
他迎上阿丑的视线,眼里清澈得没有半分污浊:“你和赵大、赵三他们是不一样的,我永远不会夺走你的名字,除非你自己不想要。而你之前也说了,我可以信你,你也相信我,那你为何还要怀疑我对你说过的话?在我眼里,你不是下人,不是玩宠,不是护卫。你只是你,你是祁昶,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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