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祁昶不知何时来到他的面前,一脚将他踹下了楼梯,把施月莺护在了身后。
萧明楼从袖子里摸出一条干净帕子,微笑着递给施月莺:“小姐受惊了,先用这个擦擦脸吧。”
施月莺眼眶又泛红了,泪水哗哗流下,是受惊过度乍一得到保护后的脆弱爆发,连鼻子都委屈发酸,只想不管不顾地大哭一场,却咬着唇瓣强忍住了流泪的冲动。
她顾不得自己,忙抓住萧明楼的衣袖,哀求道:“兰……兰儿还被困在下面!你们救救她!”
奇怪的是,施月莺方才被未婚夫轻鄙粗暴地对待,却没有太多的情殇心碎之感,或许是萧明楼有言在先,已经让她生出几分预感,此时她只有灭族之仇,杀亲之恨!
她抛下了儿女之情,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坚韧。
“我记得那个阵的样子,四角各放了一块灵石,中间画了我不认识的符文,有点像是从前去道观上香时,道祖真身上的某个文字……”施月莺拼命地回忆着。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然而再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不凡之处。因遇见了萧明楼,她不知不觉地完成了自我的蜕变,即使此时浑身狼狈,她的眼里也焕发着烁烁光彩。
而此时祁昶也与张伯林交上了手。张伯林修为虽低,剑法却也有独到之处,手上的宝剑也有三条禁制,勉力与祁昶交换了几招,还是被祁昶剑气一击扫飞,撞倒在楼下大厅的一张桌子上,立时压垮了桌子,他也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张仲桥眼见兄长重伤,气得目眦欲裂,他一把拽起兰儿的头发,用淬了毒的匕首搁在她的脖子上:“丑货!你再打我哥,我杀了这个女人!”
兰儿呸了他一口,梗着脖子血性喊道:“阿丑你不要管他,杀了这两人渣,为老爷夫人和施家百余口人报仇!”
“闭嘴,贱人!”张仲桥又扯了一下她的头发,力道之大,几乎扯掉了兰儿的头皮,但兰儿却硬气地一声不吭,反而显得张仲桥堂堂男儿却欺侮弱者阴损下作,如跳梁小丑,不值一哂。
祁昶压根看都不看他,而是将手中的剑指向站在角落观战的王骏:“你可敢与我一战?”
他气势威严,字重若钧,神情高峻冷冽,仿佛高高在上的战神一般,仅凭气场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很难想象,仅在三月之前,他还只是个赶马车的凡人护卫。
与他一比,飞鹤派的核心弟子都不免黯然失色,就像河鱼见了游龙般,莫名地在心底生出臣服之感。
王骏咬了咬牙,再不出手不仅是堕宗门的威风,更是将自己衬托得怯战无能,他一拔腰间长剑:“好,我与你战!”
他冲向祁昶,却也留了个心眼,以一招暴露破绽的剑势引诱祁昶踏入困仙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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