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魏启元下席去净房,在花园子里撞见一人。
正是二夫人。
之前每回遇到二夫人,对方都恨不能杀了自己,而如今,面对如此平静的二夫人,魏启元有些不甚习惯。
小径并不宽敞,无法容纳两个人擦肩而过。
魏启元往左,二夫人也往左。
随即,一个向右,另一个也往右,恰好就正面对着彼此。
二夫人也没想到会这样。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太对面对魏启元。她与这个人根本就不熟悉,却又记着他十多年……
此前,几乎日日夜夜记恨着他。
是她这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未缺席过的一个人。
然而,如今事情突然反转,她好不适应。
魏启元态度谦卑:“陆夫人,不如你先过去。”他身子一侧,给二夫人让了一条道。
二夫人低头,腼腆一笑:“多谢。”
两人就此别过,相安无事,各自皆未回头。
同一时间,这一幕恰好被正要路过的老太君看见。
老太君拉着张妈妈躲在漏花窗后面,见二人走远,才走了出来。
张妈妈:“老太君,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君笑了笑:“你觉得,魏大人如何?茹芳在陆家守了十几年,她还年轻啊。”
张妈妈:“……”
老太君这是觉得陆家子嗣婚事还不够多,还想嫁出儿媳妇?
老太君又说:“魏大人是个忍辱负重的,可见性子沉稳。如今虽是中年,倒也是容貌周正,后院也干净,唯有一个妾室也送去庄子里了,茹芳与他年岁相仿,要是能撮合一对就好了。”
张妈妈:“……老太君,您可真敢想!”
老太君长叹一声:“活到了这把岁数,我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这世上啊,最压迫人的东西,莫过于世间所谓的三纲五常、流言蜚语。倘若能够打破这世俗观念,人也就活舒坦了。”
*
老太君说干就干,命人把二夫人叫来,让她把回礼送给魏启元。
二夫人很纳闷:“母亲,为何我要亲自去送?”
老太君胸有成竹,仿佛有十足把握:“咱们误会了魏大人这么多年,你还数次暗杀他,至今也不曾赔礼致歉,你亲自送一份回执礼,又有什么打紧的。”
言之有理……
“是,母亲,我这就去。”
二夫人走出屋子时,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髻,还理了衣裙。
她只是无意识做出这些动作,但老太君都在眼里,这是女子去见喜欢的人,才会有的行为啊。
只是不知,落花有意,流水是否有情。
张妈妈也看出了几分名堂:“老太君,二夫人这架势,好像对魏大人,格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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