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气瀰漫的浴室里,衬衫滑落我肩头,乖乖地被我甩进一旁的盆子里。
打开水龙头开关,水珠子连成串,衝出了莲蓬头,冰凉的触感拍上了我肌肤,我似乎有比较清醒了。
肩头的伤口又恢復原状,那雪蓝色痕纹及刺痛感不知何时已全然消失。但那段记忆,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是真的发生过的事吗?我将头发往后抓,仰头迎向喷头。
室友都参加新生营队去了,估计这几天都不会回到宿舍。曾义齐陪我从学校医院走回女宿门口,一路上千叮嚀万嘱咐,要我有任何状况都要告诉他、洗完澡就去睡了、记得吹头发再睡等等,然后一脸担忧地放我走进女宿。
「晚上睡前记得打给我。」
不管女舍门口经过的女孩子们的痴情目光,曾义齐抓住了我的手臂,温柔的眼光直直打进了眼底,我心里霎时漾起了一团暖光。
如果有办法爱上这青梅竹马,该有多好……。
曾义齐内外兼具,很会照顾他人,虽然性格细腻了些,容易被内心小剧场冲昏头,但着实是个完美丈夫人选。
「钟晴?」
曾义齐轻轻摇了摇我的手臂,倏忽掺满惊怕之色的双眸游移在我双眼间,不断地确认我的意识是否清醒。
我……刚刚是晕了吗?被曾义齐的美色所惑?不可能!不可能!甩了甩头,我再度看向了曾义齐。
「你真的没事吧?」
我点点头,努力想挤出点笑容,却发现我累到脸部肌肉不受意识操控,露出了不知什么鬼表情出来,让曾义齐禁不住噗哧地笑了。
曾义齐松了一口气,伸直了腰,轻轻搓了搓我的头,帮我开了厚重的女宿木门,看我进女舍后才离开。
回想着这一切,我把水量调大,水珠子在磁砖上敲出清脆又杂乱的声响。
抚着伤痕处,我脑海里不断映现学长的身影……
学长身上的淡淡海洋香如无形的枷锁,将我固定在他身下……
他的手力依旧大得惊人,却异常地湿润……像什么海底生物一般……?
问曾义齐应该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曾义齐根本不知道我在水族馆受伤的事……。我要让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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