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天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了,方才还晴空万里,如今却阴沉沉的刮起风来,热酒低头拍掉方才爬山时沾到身上的灰尘,在抬头看时,只觉得那天满布阴云,似是快要下雨了。
她皱了眉,耳边风声不绝,还有风带起的树叶声,混着崖下俪江水声,热酒屏息凝神,却听到了一点不同的东西。
身后。
她回头,蹲在崖边向下望去,只见那涧中不知何时漫起腾浓雾,雾中隐约飘过来几片绿叶,有一人一身白衣道袍,手持一柄拂尘,踏着这雾中的点点翠色,款款而来。
热酒本能的抬起右手,覆上腰间短剑的剑柄。
那人他至崖边,一甩拂尘,借了最后一片叶子的力转了个身,点在崖壁上的一块突起的岩石上,贴着岩壁继续向上,明明是在峭壁上行走,那人却如履平地,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丝毫不费力气。
热酒心中感叹那人轻功绝世,却见他只是优雅的崖壁下面徘徊,不像是在爬山,倒像是在游览玩耍,只见他身法华丽,明明可以借力直接跳上另一块石头,却非得在空中转两个圈儿下落,再翻身上来,那拂尘一甩一甩,配上他宽大的白色道袍,像极了一只扑上扑下的大蛾子。
热酒拔出短剑,下意识地握在手中把玩,想着这人多少有点什么毛病,看他那样子却又觉得十分有趣,于是她刀柄一顶,推了块巴掌大小地石头下去。
那石块顺着崖壁落下去,乱了风声,只听崖下那人说了声“我靠”,翻身一躲,却乱了步子,脚下一滑跌落下去。
热酒正觉得那声音耳熟,又见他反握拂尘,木柄架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借力绕了一圈,“撕拉”一声,那衣摆竟是被什么东西割破了。
这一声撕裂,崖上崖下之人皆是一惊。
那白衣人转头看了眼自己身后刚刚荡过地位置,眼睛里闪过一丝犹疑,抬头也注意到了热酒,收了方才花里胡哨地阵势,踏着岩壁向上而来。热酒见他不再如方才一般闲庭信步,只握住短剑,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等着那人上来。
她方才听那人的声音,总觉得有一种熟悉地亲切感,还未想清楚究竟是在哪里听过,没想到人未至,声先到。
“□□大爷的,你他娘的知不知道高空抛物很危险的啊?”
话音刚落那人便飞身上来,热酒抬头,恰好撞见他站定转身,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你是……小热酒?”那人一手抱着拂尘,一手指着热酒支支吾吾道。
热酒眯眼瞧着那人,一身宽大随意的白色道袍,拂尘依旧是那柄拂尘,只是尘尾处似乎是黑了些。头发也似乎是长了,些依旧是一副年轻的样貌,却似乎比三年前更褪去了些稚气,多了些稳重,似乎还长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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