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熟悉感并不是来自君山,而是来自白日里那崖壁上突起地石块和点点新绿。
“君山之北可通人,君山之南是为阵。”热酒想起来幼时母亲常与她唱的歌谣,“星河不语遥相望,可探牛郎织女声。”
“以月为眼,以星为阵……”热酒喃喃道,嘴边有个名字呼之欲出,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
“三秋一变。”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热酒被吓得一哆嗦,瞬间本能抽出短剑向后砍去,只听后面那人压低声音喊了声“娘欸!”,而后她的手挽就被人握住,热酒听那声音便收了力气,而那人却用了十成,握的她有些疼,热酒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松手。”她冷声道。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顾长清一下子松了手,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你说你挺可爱一小姑娘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老子刚才以为自己要死了。”
谁知道你是人是鬼。
热酒心里头还有些惊魂未定,恨不得一个巴掌拍死他,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收了剑,翻了个白眼,开口问他:“你没有睡着?”
“睡了啊,醒了啊,大晚上的还要干活当然要睡会儿不然谁顶得住啊。”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懒散随意地拍了拍热酒的肩膀,“诶,你别别说,这星星还挺好看的,是吧。”
“你说的干活就是看星星?”热酒心里头气还没消,没好气挥开顾长清的手。
“诶,人生在世,乐趣处处有的嘛,别这么严肃,来笑一个。”顾长清嘿嘿笑了笑说道。
热酒不禁回过头,黑暗中她看不清顾长清的脸,却依旧能想象到他那带着些痞气却又干净的笑,她好像从没有见过这个人生气的样子。
人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自己在意的东西受到侵犯。孩子们常常因为自己的玩具被夺走而哭闹,大人们会因为所谓的底线受到挑战而大打出手。
可是顾长清呢,从认识他开始,她所有针对他的冷漠和怒火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仅不痛不痒,反弹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丝甜,热酒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方清墨那样凡人眼里谪仙般的人物竟会愿意与他同行。
顾长清不知道她脑子里划过这么多东西,只是依旧逗她:“笑一个啊,哥哥告诉你你刚才念的是个啥东西,嘿嘿。”
热酒只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猥琐,又觉得自己方才脑子里想的那些有几分可笑,这人根本没个正经,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本身就很离谱。
“以月为眼,以星为阵,三秋一变,为星月三秋阵。”热酒开口。
“咦?你知道啊?”顾长清似乎是有些吃惊。
“嗯。”热酒点点头,“我幼时见过此阵,但是记不太清了。星月三秋阵多见于山林,以山石树木拟星辰皓月,三秋一变,极难破解,变动之时是它最易露出破绽的时候,若不知方法,可乘其变动之机。”
她顿了顿,似乎是思考了什么,才继续开口说:“我知这山中有阵法,只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声音里带了犹豫,还有一点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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