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年没有来过了!”欧阳雷火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有些惭愧,“那三你有没有埋怨过我,这几十年都将你放在这个整天不见天日的囚牢中,看守着他。”
“唉,师父,若不是我十岁那年您救了我,说不定那三早就被豺狼虎豹吃了去,我不怪你,师父,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看守他了!”
接着大家便谁也不说话了,耳边只有滴水声和踩在台阶上的脚步声,这台阶一直螺旋下降,整整有五十多级,当他们到了最下面的一级台阶的时候,那三停住了脚步,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圆形的大厅,里面挂着数十盏煤油灯,大厅里有一张简陋的床和几把缺胳膊少腿的桌椅。在大厅的对面有一道石门,石门的下面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方形口子,大概是用来给里面的人送饮食所用。
几个人进入大厅,那三殷勤地搬过一把缺了一条腿的椅子放在欧阳雷火面前,接着拿过一块木板垫在下面请欧阳雷火坐下,又去帮潘俊和时淼淼搬来椅子坐下。这才恭恭敬敬地走到欧阳雷火面前跪在地上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欧阳雷火连忙搀起那三,上下打量着这个简陋的大厅满是愧疚地说道:“那三,你受苦了!”
“师父这是哪里话,能帮师父分忧已经是我那三的福分了!”那三笑了笑,“师父,你现在要见他吗?”
“等等!”欧阳雷火扭过头望着潘俊和时淼淼说道,“这个囚牢和那个传说中的密室一样,都是与欧阳家的这所宅子几乎同时建起来的。这囚牢也消失了很久,几乎被人遗忘了,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被前两任君子发现,这才有了现在之用!”
“欧阳世伯,这里面囚禁的是什么人?”时淼淼好奇地问道。
欧阳雷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刚准备开口,只听对面的牢房中一个人朗声大笑道:“整整三十五年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想必那些事情发生了吧!”
外面狂风肆虐,风沙漫天,欧阳烟雷和金素梅带着几个弟子,骑着几匹马从前后两门离开了欧阳家老宅。马蹄有力地踏在地面上,在他们脚下的地道中一颗吸足了水的水珠被震了下来,正好落在燕云的鼻子尖上,她一激灵睁开了双眼,只见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股刺鼻的霉味冲进鼻孔,让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在黑暗中不停地摸索着,就像是一个盲人。她首先摸到的是冰冷潮湿的地面,一层黏糊糊的东西抓在手上,接着她的手碰到一个毛茸茸的物事,燕云一惊不禁尖叫了起来。
这声尖叫宛如具有某种穿透力一般,刺痛了身在北平城中的子午的耳朵。
子午豁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满是汗水,眼前黑乎乎一片,他圆瞪着眼睛张大嘴不停地喘着粗气,刚刚他做了一个噩梦,梦中他看到燕云被困在一个没有门的密室之中正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而自己的嘴像是被东西塞住了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就这样子午被硬生生地从噩梦中憋醒了。
“子午,子午!”子午喘息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侧着耳朵听到门外确实有人在小声地喊他的名字。他穿上衣服走到门口贴着门轻声说道:“你是谁?”
“我是管修,快点开门!”管修虽然将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中依然掩饰不住他的急迫。
子午连忙推开门,只见管修正贴着子午的门口向外张望着,见子午开门立刻闪身钻了进去。子午向外望了望,然后小心翼翼地关好房门。
↑返回顶部↑